“嗯。”慕熙應了一聲，然後伸出手，摸摸小僵的頭：“當然想。”
小僵開心的眯了眯眼，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用自己的腦袋在慕熙的手心下蹭了蹭，滿足的道：“其實我一直都在看着熙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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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慕熙不解。
“是呀！”小僵毫不猶豫的出賣殷寂：“殷寂他不讓我跟熙熙說話，這傢伙最會亂吃醋了！還僞裝成我的樣子，來騙熙熙，簡直過分！”
一直旁觀的殷寂似乎想出聲阻止小僵說自己的壞話，他猶豫了一會兒，到底還是還是沒有出聲打擾小僵。
小僵憤憤不平的道：“他裝得裝不像，我說話的時候纔不是那個樣子的！”
慕熙：“……”
她真沒想到殷寂和小僵之間還有這麼一齣戲。
不過殷寂之前假扮成小僵的時候，她一開始由於一心想着進入灰色地帶，所以並沒有認出出來。
後面還是發現了，因爲小僵和殷寂的區別真的很大。
慕熙扯扯嘴角道：“放心，我以後不會認錯了，一定可以認得你們兩個來。”
小僵聽見她說以後，心裡頓時更難過了。
但是他不想讓熙熙也難過，所以他只能默默的點頭：“我知道熙熙一定能夠認出我來的，熙熙更喜歡我對不對？”
慕熙眨眨眼：“呃，你們兩個都是我好朋友。”
小僵立刻抗議：“不行不行！熙熙一定要說，你是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他！”
慕熙聽着他聲音有點虛弱，不忍心讓小僵失望，於是只好道：“當然是更喜歡小僵，小僵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小書一樣重要，非常重要。”
慕熙說的倒也是實話，和殷寂相比，她自然是更喜歡小僵的。
之前的殷寂比較不好相處，不像小僵一樣軟萌，而且她和小僵相處的時間也更多。
小僵聽到慕熙這麼說，心裡特別滿足。
“嗯……熙熙對我也很重要，比小書更重要！”小僵知道百科全書在慕熙心中的地位，聽到自己能跟小書一樣重要，他高興得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慕熙輕聲道：“小僵，很抱歉，我弄壞了你的棺材，你告訴我你的棺材是怎麼做的，我重新幫你打造一副好不好？”
小僵搖頭：“我也不知道呀，是殷寂做的，熙熙要問他！”
慕熙點點頭：“好，回頭我問他，那你們的靈魂之力應該沒事吧？你們的聚魂珠呢？”
小僵怕慕熙擔心，便拍拍胸口道：“聚魂珠還在噠，熙熙不要擔心，我又不是人，不會痛噠！”
“那就好。”慕熙輕嘆一聲：“小僵，我曾答應過你，一定要讓你重新變回人類，我最近都在研究卷軸，正在尋找讓修煉者也重生的辦法，到時候你一定會重新爲人，不會再是殭屍了。”
聽到慕熙這麼說，小僵有點小失落的低下了頭：“熙熙，我知道我是怎麼來的了。”
慕熙不解：“嗯？”
小僵道：“以前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誰，從棺材裡醒來，就發現自己死了，是熙熙帶我回家……教會了我很多、很多。”
慕熙胸口一緊，心中更加愧疚。
她開口：“傻子，我沒有那麼好心，我當時是爲了想要你的棺材，才把你騙回家的。”
“我不管！就是熙熙帶我回家的。”小僵道：“在我什麼都不懂的時候……熙熙對我真好，我現在知道啦，我知道了自己是誰了，熙熙你想知道我是誰嗎？”
慕熙想說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入魔前是享譽盛名的空遠大佛，但是見小僵期待的看着她，一副希望她詢問他的模樣。
慕熙只好問：“嗯，我想知道，小僵的身份一定很厲害吧？”
“不厲害的。”小僵道：“厲害的是殷寂，我……我其實只是他分割創造出來的一個靈魂。”
慕熙：“創造……靈魂？”
小僵點點頭：“是呀，他很厲害是不是？偷偷告訴你，我是在他記憶裡看到的，他……入魔了，他怕自己魔化後會清醒不過來，就創造了我，可是，我這個分割創造出來的靈魂還沒來得及甦醒，他就已經完全魔化了。”
魔化之後的事情，整個大世界的人都知道，失去理智的空遠大佛打開殺戒，殺了很多很多的人，一時間將他過往所立下的德高望重的形象，拉到了谷底，成爲既樓景宵之後，又一個人類眼中可怕的魔頭。
等小僵這個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在棺材裡了。
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小僵就不知道了。
小僵看着慕熙道：“熙熙，雖然、雖然我不也不太喜歡他，可是……熙熙以後多跟殷寂一起玩好不好？他也怪可憐的……”
慕熙想過小僵的來歷，但是沒想到小僵會是這樣的來歷。
不過仔細一想，也就想得通了。
每個入魔的人都會魔化，空遠大佛是一隻腳踏入了造物主階位的人，要將自己靈魂分割出來，重新創造一個意識，取代魔化後的他，這種拜託魔化的辦法，，讓她刮目相看。
不難看出，當初的空遠大佛的實力有多強。
“我答應你。”慕熙沉聲道：“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這我就放心啦！”小僵摸了摸被他放在胸口衣襟裡的聚魂珠，聚魂珠已經小得幾乎要摸不到它的存在。
太弱了，小僵想。這麼渺小的靈魂之力，在地獄根本撐不了多久，可是他一點都不後悔來地獄。
他撐不住下去沒關係，殷寂還可以呀。
只要他把自己的靈魂之力還給殷寂，他就可以一直陪着熙熙，陪着熙熙生孩子，陪着她等樓景宵來接她。
只要把自己還給殷寂……
“熙熙，我、我可以抱抱你嗎？”小僵突然小小聲的，扯着慕熙的袖子問。
“可以。”慕熙直接張開手，主動擁抱了他。
小僵把下巴擱在慕熙肩膀上，吸吸鼻子：“真好。”
他輕聲嚀喃：“活着，真好。”
慕熙沒聽清楚：“嗯？”
小僵沒有說話了。
慕熙也不再開口。
兩人靜靜的相擁一會兒，慕熙微微退開一點：“小僵，我們回去，我繼續幫你查查怎麼修復你的棺材，怎麼讓你重生爲人。”
沒有人回答，慕熙疑惑，望向他的眼睛，但那已經是一雙清冷的血眸。
“殷寂？”慕熙一怔：“小僵呢？剛剛不是……”
“睡着了。”殷寂道：“他睡着了。”
慕熙點頭：“……嗯。”
這麼快就睡着了，慕熙暗歎，還沒跟小僵聊完呢。
殷寂靜靜的看着她，胸前衣襟下的聚魂珠劃過一道光芒，雖然依舊這麼的小，但是原本微弱得快要消散的光芒，漸漸變得明亮起來。
殷寂輕輕將手覆在聚魂珠上。
是啊，他只是……睡着了，然後再也醒不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