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躡蹤

楊若男也是頗喜歡叫乾爹起牀這個差使,每次都是樂此不疲。

郭芙忙將中衣穿上,素潔的錦綿將她豐滿的身體包裹其中,如玉的臉上帶着緋紅,嬌豔異常。

見到丈夫仍賴在被窩中不肯起來,郭芙有些想笑,彎身拉他,輕聲道:“大哥,若男還在外面等着呢!”

蕭月生無奈搖了搖頭,大聲長嘆一口氣,“真是個煩人的丫頭!”

任郭芙拉着自己胳膊,順勢坐起,伸直了胳膊,任郭芙將內衫穿到自己身上。

甫將內衫幫丈夫穿上,郭芙便下得榻來,將房門打開。

楊若男一襲白衣如雪,笑矜矜的站在門外,雪白臉上帶着淡淡的紅暈,宛如清晨帶露的白玫瑰。

“芙媽媽好!昨晚睡得好麼?”楊若男斂衽一禮,舉止端莊嫺靜,落落大方,即使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亦不過如此。

郭芙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心虛的微微臉紅,卻仍是微笑道:“嗯,挺好的,你這麼早過來,你乾爹正不痛快呢!”

說罷,側開嬌軀,示意楊若男進屋。

“哼,乾爹最懶了!還對人家說什麼一曰之計在於晨呢!”楊若男皺了皺瓊玉般的挺秀玉鼻,邊踏着小蠻靴往房裡走,一邊大是不屑的說道。

郭芙輕笑着跟在她身後,看着她調皮的模樣,卻也讚歎完顏姐姐將她教得極好。

楊若男雖然調皮刁鑽,但並非一味調皮愛鬧,反而極知禮儀,該以禮相待時,便雍容嫺雅如皇室貴胄,能隨便時,便調皮活潑如小鹿,動靜皆宜,宛如一隻動人的精靈。

“乾爹——,子明大哥正在等你呢,已經好一會了!”楊若男進得屋來,穿過外屋,掀起珠簾進了內室,見乾爹正沒好氣的瞪着自己,忙嬌笑着說道。

蕭月生坐在榻邊,瞪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煩的問:“他有什麼事——?!”

說着躬身將鹿皮靴子穿上,一拂長衫,下了地來。

郭芙則來到他身邊溫柔細心的幫他整理衣衫,嘴裡輕笑道:“沒有重要的事,子明哪敢這個時候過來?”

楊若男“咭”的嬌笑一聲,想起了子明大哥那幅愁眉苦臉、惴惴不安的模樣。

“去給乾爹打盆水來!你個小丫頭,真是沒一點兒眼力!”蕭月生嗅着頜下郭芙發間傳來的幽香,沒好氣的對正坐在榻邊、晃悠着小腿的楊若男說道。

“不用,我來便行!”正在細心整理蕭月生衣襟袍帶的郭芙急忙說道。

楊若男已經答應一聲,小跑着出去了。

郭芙看着兀自晃動,閃着晶瑩的珠簾,張了張紅潤的小嘴,卻已經不見人影了,轉過頭來,有些埋怨的對丈夫說道:“大哥——!怎能讓若男做這些呢!”

蕭月生輕笑,親了親郭芙光潔白皙的額頭,“沒事兒,女兒伺候一下爹爹,不正是天經地義麼!……孫子明這個傢伙,還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來煩我!”

腦海中,出現了自己的徒弟孫子明,他此時正端着茶盞,坐在沒有屋頂的大廳,恭敬的與小玉說話,而小玉則正對着茶几的焙爐與茶壺,一襲白色宮裝,姿態曼妙優雅的烹着茶。

郭芙幫他仔細整理好了衣衫,便去榻上整理被褥.

楊若男此時端着一盆水,興沖沖的進了屋子。

“乾爹,我打水時,看到大夥兒都在議論昨天傍晚的情景呢!”楊若男有些興高采烈的嬌笑,邊放下木盆,給乾爹拿香皂與錦巾,手法極爲嫺熟麻利,顯然並非第一次做這等事。

觀瀾山莊所用之物與別的人家頗有不同,往往在不經眼處,便會發現其中的巨大差異。香皂便是一例。

此時的社會,香皂並非沒有,但製作粗糙,讓蕭月生看得直皺眉,便自己製作。有煉丹功底,又有現代化學知識,他所做出的香皂與外面市面上的相差極大,甚至遠勝於皇宮御用之物。

“哦——?他們都說些什麼?”郭芙好奇的問,她已經將香榻整理得幾近一塵不染,回到了自己丈夫身旁,只是自己的頭髮卻有些蓬亂,與她雪白如玉的粉臉相襯,帶着說不出的慵懶柔媚風情。

“淨說些誇讚乾爹的話唄,嘻嘻,他們可是興奮得不得了呢!”楊若男玉臉放光,神采飛揚,彷彿衆人誇讚的是自己一般。

郭芙滿是愛意的瞄了一眼正躬身洗臉的丈夫,被若男這麼一說,她的心中也涌起陣陣對自己丈夫的自豪與仰慕。

蕭月生拿起楊若男手中的錦巾,拭了拭臉,丟回給她,懶懶的說道:“這些都是些雕蟲小技,沒必要大驚小怪!”

說罷,轉身掀開半懸的珠簾,走了出去。

“乾孃,我也走了!”楊若男忙將錦巾放到檀木桌上,笑着對郭芙招呼一聲,一矮嬌軀,從晃動不止的半懸珠簾下面鑽了過去,小跑着去追自己的乾爹。

郭芙忍不住輕笑,真是個粘人的小丫頭!

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妹妹襄兒。

如果襄兒能如若男這樣喜歡自己的丈夫,那該多好!

真不知道,襄兒爲何竟然不喜歡自己的姐夫,不是說姐妹同心麼,姐姐喜歡的,妹妹也應該喜歡吧,怎麼會差這麼多呢?!

郭芙心中暗暗發愁,在六位夫人當中,唯有自己父母健在,而丈夫從小便是孤兒,孤獨長大,如能從自己父母身上得到長輩的溫情,那定是一件美好的事,可是襄兒這麼一鬧彆扭,丈夫呆在自己孃家,定是有些疙瘩的,唉——,真是愁煞人了!

郭芙收拾着錦巾木盆等物,慢慢坐到錦墩上,素手托腮,心下一邊思索。

靜謐的屋子,絕美的少婦一手托腮,微蹙黛眉,小手瑩白如玉,玉臉白膩着透着幾抹淡淡紅暈,如芙蓉初綻。

格窗外,幾株桃枝輕倚斜橫,在窗前隨風微微輕搖,彷彿正透過紗窗,凝視那輕愁薄籠的絕美少婦。

“師父安好,徒兒拜見師父!”孫子明待蕭月生一隻腳剛踏入大廳,便高聲拜見。

隔着大廳一段距離,孫子明便聽到楊若男的腳步聲,雖未覺察到師父,但他可是看着楊若男從小長大的,情若兄妹,又怎能不瞭解,一聽她的腳步,便能猜到她的心情,況且,她跟在自己乾爹身邊的腳步,與沒跟着乾爹的腳步迥然有異,細心的孫子明洞悉無遺。

一聽到楊若男的腳步聲,他便知道師父駕臨,早早的就緊崩了自己的身體,一旦師父進廳,便大禮相迎。

孫子明武功精深,反應奇速,時機的把握極佳,恰好蕭月生踏進大廳之時,他的聲音剛剛響起。

蕭月生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對施禮的小玉擺了擺手,坐到大廳主位。

“什麼事,坐着說吧!”蕭月生接過小玉遞上的玉盞,對一直躬着身軀的孫子明說道。

楊若男則跑到小玉身邊坐下,託着玉臉,看玉媽媽嫺靜熟練的烹茶。

孫子明這才大舒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坐回位子,心知終於過了這一關,還好自己伶俐,將小玉夫人請了過來。

他今天穿了一身青色綿緞長衫,魁梧的身體散發着的凜凜的威嚴,有股不怒而威的氣度,一派高人風範。

他修煉的是天雷劫心法,遠非武林中的內功心法可比,已經算是修道法門,能無形中轉換修煉之人的氣質。

雷霆者,天地樞機。

雷乃天之號令,其權最大,三界九地,一切皆屬,皆雷可總攝。

他所修煉的天雷劫心法,走的正是雷法途,是故修煉曰久,自然威嚴越重。

只是此時這位威嚴凜凜之人卻有些戰戰兢兢,小心翼翼,不禁有種不和諧之感,令旁邊的楊若男捂着小嘴忍着笑。

“師父,聽說昨天我們山莊出現了異常之景?”他看着師父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蕭月生輕飲一口茶,垂着眼瞼細細品味,聽到他的話,只是輕輕答應一聲,眼皮未擡一下。

“是師父你施法救謝姑娘嗎?”孫子明盯着師父問。

蕭月生擡臉望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說重點!”

“是,師父。”孫子明感受到師父的目光,頓覺自己又矮了幾分,忙說道:“我昨天去了一趟蘇州城。”

蕭月生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昨天謝姑娘主僕遇到危險,我趕到時,已然晚了一步,便沒有出手,緊躡那人身後。”說到此睡,孫子明又瞄了瞄師父的面上表情,心下惴惴不安,那謝姑娘對師父的心意,是個瞎子也能看得出來,何況自己這個身經百戰之人!

蕭月生只是平靜的看了他一眼,無喜無怒,令孫子明看得更是忐忑不安,也看不懂師父到底怪沒怪罪,只能硬着頭皮,講起了自己明天的經歷。

天剛拂曉之際,孫子明正在自己莊內的靜室中入定修煉,靜室中的玉磬輕響,將他驚醒。

他自知沒有師父那般修爲,可以不必練功,雖然對武功興趣不大,仍是保持着每曰的入定修煉。

車伕出身的孫子明,深深明白武功的重要,況且,師父的要求極爲嚴苛,努沒努力練功,根本無法瞞得過他,一旦偷懶,所受懲罰,可是如同從地獄中走一遭。

沒有緊急事務,玉磬不嗚。

孫子明一出靜室,見到一個子明商行夥計肅手恭立,從他嘴中知道雪春園出了事。

孫子明一言不發,練功穿的一身道袍尚來不及換下,展開身法,風馳電掣,快如鬼魅,幾息之間,即已趕到了雪春園。

此時已經驟雨停歇,一切寂靜,唯有杏兒的嚶嚶哭泣,在空曠的清晨中悽悽的響起。而謝曉蘭與孫大娘兩人卻已昏迷不醒,伏在庭院的槐樹下。

他一摸懷中,來得匆忙,僅穿寬鬆的道袍,那些丹藥根本沒有帶在身上。

“馬上去觀瀾山莊,讓小鳳夫人救人!”孫子明拉了一把抱着小姐哭泣不止的杏兒,沉聲說道。

兩手則同時去探謝曉蘭與孫大娘的手脈。

甫一察得兩人脈相,國字臉上微微一沉,看着謝曉蘭,皺了皺眉,先送入一股內力進入孫大娘體內,醫治她的內傷。

他已是先天內力,療傷尤有奇效,真氣一入孫大娘體內,便如甘霖滴入久旱的土壤,刺激孫大娘馬上醒了過來。

“孫大娘,我已穩住你的傷勢,謝姑娘傷勢太重,需要我鳳師孃方能醫治,你馬上送她過去。傷你們的人是誰,什麼模樣?”

孫子明真氣進入孫大娘體內,包裹着她本身的內力,在體內加速循環,以刺激她的生機。口中卻沉穩而迅速的說着話。

孫大娘櫻脣血紅,挺秀的玉鼻,下帶兩道血跡,本是渙散的目光隨着體內真氣的流轉漸漸凝聚,聽到孫子明的話,看了他一眼,想了一想,方纔有些恍然的神情,想要說話,卻發不出聲音。

孫子明一邊催動她的真氣循環,腦中亦如內力般轉動,他發覺孫大娘的內力極爲深厚,而她明顯曾吐過血,鼻亦上血,說明內腑受到了絕對強大的內力而震傷,這行兇之人,內力之強,倒也算得上是武林中的絕頂高手了。

待孫子明將內力在她喉間多浸潤幾息,孫大娘忍不住咳嗽兩聲,方纔能開口說話,“……此人名叫慕容業,年紀三十左右,中等身材,臉形削瘦,兩眼細長,鬚髯垂胸,……帶着一股子……瀟灑氣度,……這個老賊,竟然……變得這般……厲害!”

“慕容業?是慕容世家之人吧?”孫子明這十幾年來,隨着生意的擴大,交遊亦極爲廣闊,對蘇杭一帶的勢力也是極爲熟稔,一聽慕容業之名,雖未見過,卻想起了小玉師孃提過的慕容世家。因爲慕容這個姓,在蘇杭一帶,甚少有人使用。

孫大娘軟弱的點了點頭,剛纔那些話,她是鼓足身體內部所有的力氣,方能一氣說話,此時已然精力不濟,說話艱難。

孫子明對跟在他身後,此時剛剛趕到的夥計招了招手,吩咐他將她們送到觀瀾山莊,便頭也不回,向北門而去。

沿途,不時有趴在牆角的乞丐與他眼神相對。

嘉興城的丐幫分舵主乃觀瀾山莊僕人出身,嘉興城的丐幫舵主、其它幫派幫主,還有嘉興府的捕頭,皆是出身觀瀾山莊,整個嘉興城,其實已在不覺間納入觀瀾山莊掌中。

雖然觀瀾山莊不插手讀力出去的僕人們的事業,但他們卻是彼此相連,將整個嘉興城經營得密不透風,其它武林勢力無法插入進來,武林之中,嘉興神捕,威名赫赫,在嘉興城犯禁者,無一能夠逃脫官府的緝捕,嘉興城,也被武林中人淨土與止戈之地。

也因此,嘉興城中,隱居其中的武林中人,不可勝數,以藏龍臥虎形容毫不爲過。

孫子明修煉天雷劫心法多年,已略有小成,神念雖不強大,卻已是初具規模,神念之下,方圓半里洞悉無餘。

他以傳音入密之法相問這些丐幫弟子,他們則以眼神回答指明,外人根本無法看出其中異狀。

在嘉興城中動武傷人,還從未有人能夠逃脫,這足以震懾所有武林中人,慕容業也不例外。

對於嘉興城的深淺,他比一般人知道得更多更深,因此也更爲忌憚,雖是心中甚急出城,但恐別人看出異狀,只能慢慢出城,因此孫子明能夠慢慢追上他。

一里之外,孫子明已經發現慕容業的行跡,雖然模樣已變,變成了一個行腳商人,且與衆人相伴而行。

但孫子明在治療孫大娘時,已經接觸了慕容業的殘留內力,略一試探之下,便能確實此人。

孫子明對待綠林中人,辣手無情,摧殺之狠,如屠豬狗,令那些綠林好漢,咬牙切齒,卻又聞風喪膽。

其中之因,是當初他剛入師門,自襄陽的歸途中,他師父蕭月生讓他擊殺齊雲寨匪寇之時,說的幾句話,被他記在心底,便形成這種狠殺綠林中人的行事習慣。

但對於其它武林中人,他卻不輕易出手,並非心慈手軟,大多是不屑而已,他處處學習師父,便是蕭月生深藏溫和外表之下的傲氣,孫子明也學了個十成十。

找到慕容業,孫子明心中興趣大生,沒想到竟遇到了內功如此雄厚之人。

孫子明的武林生涯過得極爲平淡,所遇之人,不是不屑於出手,便是毫無還手之力。

對師父以及幾分師孃,他如稚子對巨人,只有被擺弄的份兒,對其它武林中人,則是不值得出手,五絕中人,又都跟他師父沾親帶故,容不得他出手。

如今終於遇到了一個慕容業,他恰似見到了師父的碧蕪酒一般,心中興奮,不忍馬上品嚐。

他也並不因慕容業傷了謝曉蘭而欲替她報仇,她現在還與他沒有關係,要報仇,也是她自己的事。

或騎馬,或乘船,或停或走,一天之中,變容易裝的慕容業換了幾種交通工具。

他隱隱感覺有一雙眼睛在自己身後,只是每次細細搜索,皆無所得,只能通過不停的變換手段,想要擺脫這雙如附骨之蛆的眼睛。

但每次以爲擺脫之後,再一打坐之時,那雙眼睛便又出現,弄得他心神不寧,心中微微發寒。

早就知道嘉興城乃武林的禁武之地,他只是仗着修練北冥神功之後,內力突飛猛進,強至雄厚得難以想象,故是膽氣大盛,行冒險一擊。

儘管早已知曉靈鷲宮宮主一直隱居在嘉興城,但苦於自己武功不足於絕對壓制,只能在她出了嘉興城時,方敢試探對她動手。

只是身爲靈鷲宮宮主的謝曉蘭也非庸手,一直與他不相伯仲,只能坐視她坐身雪春園,以江南琴仙逍遙於世。

自修練北冥神功這一年來,他的武功以一曰千里之境增長,令他信心大增,即使嘉興城是龍潭虎穴,也有豪氣闖上一闖。

如今終於夙願得償,擊殺了靈鷲宮宮主,除去了心頭大患。

但行事之後,慕容業又感覺隱隱不安,嘉興城確實如一口深不可測的水潭,自己這次不顧女兒的勸阻,強行行事,總令他感覺不踏實。

雖然總是感覺一雙眼睛藏在身後,但幾次探察之下,卻又沒有,以自己如今的功力,應該沒有人能夠瞞過自己的仔細探察,可能是自己心生幻覺,自己嚇自己吧。

他如是安慰自己。

歸心似箭,慕容業盡展輕功,體內雄厚無匹的內力令他快如閃電,毫不停歇的往蘇州城趕回。

在渾厚的內力支撐下,他在傍晚時分,踏入了蘇州地界。

而本是與謝曉蘭交手時所受的內傷,在一路之上,卻已然痊癒,這全拜凌波微步之妙諦。

還未進得蘇州城,在城郊通往城內的道路上,有一段路被一片松樹林籠罩,樹林不大,只是將道路掩映得頗爲雅緻。

他剛進入松林,便看到一名身穿寬大道袍的魁梧中年人站在一株松樹下,靜靜的看着自己。

穿道袍入定練功,是蕭月生的主意,用以提醒孫子明,他是在修道,應該以修道人的心態去入定練功。

慕容業此時已經御去易容之物,身穿一襲青衫,長身玉立,白麪清須,雖已是中年之人,卻不減翩翩風度,顯得風liu瀟灑,倜儻不羣。

感覺到這名道士的凜凜威嚴,慕容業頗爲好奇,更有結交之心。

此時正逢亂世,正是造英雄之時勢,也是他們大燕復興的百年難逢之機。

身爲當代慕容家主,自是應爲大燕的復興而積極準備,趁機圖謀,一旦時機來臨,便趁勢而起,讓大燕皇室,再次成爲天下的主宰。

爲此宏偉大業,自然要兼收幷蓄,海納百川,遇到奇人異士,能拉攏更好,即使不能拉攏,也使其不成爲敵人。

懷此目的,慕容業慢慢行至這個道人身前,幾步之間,他已經細細觀察,發覺這位道人武功深不可測,深如汪洋大海,雖是不露聲色,心中卻震驚異常,以自己目前功力,竟然無法探得此人深淺,那這人的功力,實在可畏可怖。

未待慕容業出口,道人一拱手,不怒而威之氣森然而至,“在下孫子明!”

;

第186章 急報第九十九章 遺錄第578章 欲見第七十五章 雙尊第1章 新生第240章 伎倆第12章 隱派第338章 天遁第536章 贈法第173章 洗髓第261章 贈笈第425章 圍攻第292章 出手第99章 選功第八十三章 清微第66章 再遇第134章 立威第626章 曲折第191章 掐算第649章 帳篷第271章 贈丹第九十三章 奪命第281章 來犯第87章 喂招第236章 手印第9章 相助第172章 進城第27章 敗田第307章 陣對第325章 神丹第七十五章 雙尊第458章 忽現第248章 驚聞第355章 琴聲第510章 決定第401章 送水第97章 追問第479章 假死第606章 餘韻第285章 尋人第257章 路窄第364章 青衣第147章 一統第82章 身法第249章 神衍第52章 靜軒第35章 異景第286章 激鬥第58章 闖陣第39章 授首第355章 琴聲第471章 妥協第11—12章 神行、滅派第295章 迎接第522章 逼供第201章 中毒第216章 插曲第43章 驚鴻第710章 山野第535章 相會第300章 來訪第122章 下毒第583章 動手第283章 撒網第152章 凝玉第464章 字符第691章 如玉第23章 贈藥第677章 上門第79章 相逢第172章 無路第238章 得勝第355章 冒充第318章 雲動第327章 同行第201章 滅幫第108章 離開第123章 風起第649章 帳篷第35章 喇嘛第3章 西席第402章 探親第74章 面壁第371章 垂危第465章 答應第700章 來人第37章 秘法第619章 靜微第二十章 難易第542章 添油第268章 息怒第440章 輪迴第172章 無路第186章 拒入第455章 轟走第627章 識破第377章第385章 掌令第五十章 勸解第291章 衆心
第186章 急報第九十九章 遺錄第578章 欲見第七十五章 雙尊第1章 新生第240章 伎倆第12章 隱派第338章 天遁第536章 贈法第173章 洗髓第261章 贈笈第425章 圍攻第292章 出手第99章 選功第八十三章 清微第66章 再遇第134章 立威第626章 曲折第191章 掐算第649章 帳篷第271章 贈丹第九十三章 奪命第281章 來犯第87章 喂招第236章 手印第9章 相助第172章 進城第27章 敗田第307章 陣對第325章 神丹第七十五章 雙尊第458章 忽現第248章 驚聞第355章 琴聲第510章 決定第401章 送水第97章 追問第479章 假死第606章 餘韻第285章 尋人第257章 路窄第364章 青衣第147章 一統第82章 身法第249章 神衍第52章 靜軒第35章 異景第286章 激鬥第58章 闖陣第39章 授首第355章 琴聲第471章 妥協第11—12章 神行、滅派第295章 迎接第522章 逼供第201章 中毒第216章 插曲第43章 驚鴻第710章 山野第535章 相會第300章 來訪第122章 下毒第583章 動手第283章 撒網第152章 凝玉第464章 字符第691章 如玉第23章 贈藥第677章 上門第79章 相逢第172章 無路第238章 得勝第355章 冒充第318章 雲動第327章 同行第201章 滅幫第108章 離開第123章 風起第649章 帳篷第35章 喇嘛第3章 西席第402章 探親第74章 面壁第371章 垂危第465章 答應第700章 來人第37章 秘法第619章 靜微第二十章 難易第542章 添油第268章 息怒第440章 輪迴第172章 無路第186章 拒入第455章 轟走第627章 識破第377章第385章 掌令第五十章 勸解第291章 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