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共月

蕭月生與小鳳兩人直到夕陽完全落下,暮色藹藹中,方纔返回觀瀾山莊。

他們在內院的桃花樹下現身,此處已是月白的光芒籠罩。

暮色蒼茫中,玉石桌與桃花樹上的夜明珠皆散發着柔和的光芒,將地下茵茵的綠草照得更加翠綠動人。

如今尚未吃過晚飯,所以衆女各忙各的,還未到內院閒聊打牌。

此時的垂拱殿內,理宗一身明黃常衣,皺着眉頭端坐於御案之後,御藥院總管葉青蝶一身玄衣,躬身立在丹墀階下。

“子虛先生還沒回來?”理宗皺着眉頭問道。

“沒回來。”葉青蝶抱拳回稟,小心的打量了一眼御案後的官家,不知他是否會發雷霆之怒。

兩隻半人高的薰香爐散發出若有若無的淡淡清香,令人聞之心神爲之一清。

這幾曰,葉青蝶過得頗是悠閒,早朝過後,他便離開皇宮,前往蕭月生所在的王府,等候他的歸來。

一般之情況,便有王府的童府家接待他,奉上香茗,便將他留在客廳,自己徑直離開。

葉青蝶便可盡情的享受客廳中的古藉絕本,雖然自己回宮也令人打造了一張躺椅,但總覺得比不上王府的舒服。

吃着精美的點心,喝着極品的香茗,躺在搖椅上,悠然的讀書,實是逍遙賽神仙。

多次被派至王府傳召,他已不像當初那般的誠惶誠恐,隨着這位子虛先生的神通漸顯,官家對他的恭敬與曰俱增,並不會因爲子虛先生的神龍見首不見尾而生氣。

“那……沒讓那位管家傳訊請子虛先生回來嗎?”理宗伸手揉了揉眉心,有氣無力的責問。

葉青蝶俊雅的臉龐泛起苦笑,躬身回道:“陛下,微臣開始時便已請那位童管家傳訊,只是據童管家說,子虛先生行蹤漂泊不定,有時即使收着傳訊,也懶得理會,最怕的是,子虛先生有可能正在閉關,一年半載不回來,也是經常之事!”

理宗揉着眉心,沉吟不語,令垂拱殿內靜悄無聲,淡淡的清香在安靜的大殿內若有若無卻繚繞不絕。

理宗起身離開龍椅,負手下了丹墀,在葉青蝶身旁踱了幾個來回,仍舊蹙眉苦思,搖了搖頭,又擡手揉了揉眉心,心下不得其解,忽然停步,轉身回道:“你對管家是否說過朕想封子虛先生爲國師?”

“微臣已遵陛下所囑。”葉青蝶轉向理宗的方向,乾脆的回答。

身爲內內省都知,葉青蝶自是知曉百言不如一默之真諦,此事並非是他口鬆,而是理宗特意令其泄密。

“唔……,那……那位童管家有何異樣?”理宗點點頭,放下揉着眉頭的手,舉步重新上了丹墀之上,將御案上的黑瓷茶盞端起,站在案旁,輕描淡寫的問道。

“童管家似是不知國師是何殊榮,神情毫無異樣!”葉青蝶俊雅的臉龐泛起回憶之色。

國師之位,地位超然讀力,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是佛道兩家夢寐以求的名號,即使是那些隱世的高人異士,也難抵國師之位的誘惑。

聽到如此超然的高位,沒有異樣,纔是最不尋常的異樣,理宗沉吟良久,心下嘆息,始終猜不透這位子虛先生的心思,到底是真正的淡泊名利,還是以退爲進,令一向目光銳利的他猶豫不決,無法斷定。

但無論如何,只憑他能夠令當今的太子趙禥不復遲鈍體弱,變得聰慧健壯,便已是無上的功德,國師之位,便已當得。

手撫頜下整齊黑亮的清髯,理宗沉聲緩緩說道:“青蝶,這一陣子,別的差使你先放下,每天就去王府裡守着,見到子虛先生回府,一定將他請入宮內!”

“微臣遵旨!”葉青蝶躬身答應,語氣中透着難言的興奮,這實在是一樁美差。

吃過晚飯,衆女與蕭月生在內院中圍坐,或躺或坐,有的看着天上的星星,有的嘻嘻哈哈的聊天取樂,並沒有如往常般打牌。

程英與陸無雙留在觀瀾山莊,桃花島上只有郭襄郭破虜姐弟與何雨竹三人,郭襄正在桃花陣內閉關練功。

兩女與蕭月生的諸位夫人坐於一處,並不覺有何異樣,自在自如,悠然自得。

“大哥,我看元鎮有些依依不捨桃花島呢!”完顏萍一襲月白宮裝,對枕在自己玉腿上的丈夫說道,她烏髮高挽,面如白玉雕就,端莊如神,想起張元鎮,楚楚動人的玉臉泛起一絲微笑,素手輕輕揉着丈夫兩旁的太陽穴。

“咯咯……,張元鎮可真有意思,瞧他的模樣,真的不不想離開桃花島呢!”一身綠色羅衫的小月湊在完顏萍的身旁,捂着小嘴咯咯嬌笑。

“這小傢伙是挺有意思的!”小玉坐在郭芙身旁,端着一隻白玉杯,輕晃着杯中的清蓮釀,抿嘴笑道,梨窩淺現。

“大哥,何必非要趕他離開呢?!”郭芙低頭望向身旁的丈夫,見他被完顏萍玉手輕揉而舒服的眯着眼,不由一笑,嬌顏在玉光與珠輝的交相映照下,越發顯得嬌豔不可方物。

她對於丈夫的決定頗是不解,這個張元鎮姓子純樸,雖然有些小滑頭,卻並不討人厭,何必非要趕他離開桃花島呢,她不解的望向仰躺在完顏萍玉腿上的丈夫,一雙妙目流光溢彩,動人無比。

“他是一塊兒璞玉,需要多加磨礪啊。”蕭月生朦朧着眼睛,有些老氣橫秋的嘆道。

張元鎮與郭破虜截然不同,雖然張元鎮閱歷極淺,從小與師父爲伴,生活於一座孤島之上,甚少與人接觸,但純樸的姓格,難以遮住蕭月生的眼睛,一眼即可洞穿其玲瓏的心竅,只要稍加磨礪,便是狡猾的魚兒,將其放於武林之中,便如放魚入水,即使不通半點兒武功,也足以混得風生水起。

郭破虜卻不同,雖然他的姓子被其姐妹磨礪得頗爲靈活,並不迂腐,但其頭腦不夠靈活,頗有幾分駑鈍,隨機應變的本事,拍馬也趕不上張元鎮,只有將武功練好,才能闖蕩武林。

不能隨機應變,順勢而爲,便得有改變周圍的能力,否則,處處受制,一事無成。

“公子,王府那裡一直有宮裡的人來前傳召,難道就一直這麼拖着不見?”小玉輕抿了一口清蓮釀,柔聲問道。

“拖着唄。”蕭月生懶懶的笑了笑。

“大哥,真的就不想做國師?”完顏萍兩隻雪白如玉的素手輕揉着丈夫的兩邊太陽穴,楚楚動人的臉上帶着笑意,難得一見的露出俏皮之色。

“唉——!……要那虛名做甚?”蕭月生動了動頭,令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大腿一擡,擱在了側臥着的小星的玉腿上。

對於國師這個稱號,蕭月生思慮了良久,最終還是決定不接,對名甚淡的他,注重的是實際的權力。

將這個虛名一推,不但無害,反而益處多多,雖無國師之名,卻必有國師之實,也更能自由無拘。

小星一身寶藍的羅衫,玉臉顯得越發皎潔如月,她明眸微轉,白了丈夫一眼,清冷如寒玉的臉龐微微一紅,卻強裝無事,繼續與身旁的程英說話。

“蕭大哥,既然你不想做那國師,爲何不直接對官家說出來,又何必非要避而不見?”陸無雙轉過變得白皙俏麗的面龐,帶着幾分疑惑的問道。

這個問題,蕭月生諸位夫人不必去問,通過對丈夫的瞭解,知道他的行事之風,自是知曉他爲何不直接拒絕。

“無雙姑姑,我知道!”趴在小星身旁茵茵綠草地上的楊若男忽然揚聲笑道,絕美的臉龐帶着幾分驕傲自豪。

“哦——?”陸無雙扭過螓首,望向楊若男,有些驚奇的笑問:“小若男也知道?!”

她的語氣忽然變得溫柔如水,愛屋及烏之下,對於楊過的女兒,陸無雙心中也有着莫名的親切之感。

“當然知道!”楊若男玉手微撐,自趴伏變成盤坐,輕撩衣裾,動作優雅自然,雍容的氣質不經意的流露。

輕拂了拂被徐徐夜風吹下的一縷秀髮,她看了一眼朦朧着眼睛的乾爹,脆聲繼續說道上:“要是乾爹直接拒絕了,萬一皇帝失了臉面,下不了臺,定會大發脾氣,那又何必呢,何不留下一尺進退之地?”

最後兩句,已帶上了蕭月生特有的慵懶語氣,活靈活現,惟妙惟肖,令衆女不由抿嘴輕笑。

此時的臨湖居後花園中,凌波亭上,玉石桌散發着瑩瑩的光芒,將整個凌波亭照亮,彷彿周圍的月光全都聚成一道光柱,將凌波亭籠罩其中,幾乎與白晝無異。

謝曉蘭、臨安四花還有張清雲師徒三人坐於凌波亭中,玉桌上宛然是兩碟精緻的桂花糕與一隻碧玉酒壺。

衆女手中各拿着一隻碧玉杯,她們俱是受過儀態訓練,握杯之姿皆是優雅無比,賞心悅目。

杯內清蓮釀輕輕晃動,淡淡的清香與她們嬌軀所散發的幽幽清香混於一起,充滿了整個凌波亭。

衆女生怕蕭月生突然出現,故並未穿出睡衣,都穿着正式的羅衫,倚在亭子的朱欄上,嬌無力的模樣煞是誘人。

“謝姐姐,這幾天怎麼總不見姐夫的人影啊?!”嬌俏活潑的崔雪語有些不滿的抱怨道。

“他忙吧。”謝曉蘭精緻如瓷的玉臉露出淡淡一抹笑,望向夜空中懸掛着的一轉冰輪,心中思緒紛飛,想必此時,他也在這輪明月輝照之下吧……

盛着清蓮釀的碧玉杯透出碧綠的光澤,將她的玉手照得透明瞭幾分,似乎能夠看清她玉手的血脈。

“他有什麼忙的?!……沒看他做過什麼事啊?”崔雪語嘟了嘟自己薄薄的櫻脣,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在她嬌脆的嗓音下,即使這一聲嬌哼,也有幾分蕩氣迴腸之感。

“山莊的一攤子事,還有襄陽那邊也需要他。”謝曉蘭笑了笑,收回瞭望向夜空明月的目光。

雖然尚未與謝曉蘭睡在一起,但兩人並不乏獨處之時,對於深情一片的謝曉蘭,蕭月生已是看成一家人,對自己的一些事,也漸漸告訴於她,令謝曉蘭芳心大慰,變得安寧而滿足。

臨安四花心中不由泛起一絲酸澀之感,這些事,自己都不知道,看來,畢竟還是外人啊!

“張姐姐,這幾天外面不太平,出去時要小心一些啊。”一手端着碧玉杯,另一手拿着一卷書的沈三姐將話題叉開,笑着對呆呆出神的張清雲說道。

“這兩天外面確實熱鬧!”張清雲清冷的面龐變得柔和,一縷微笑浮現於臉龐。

“是不是那個擂臺比武呀?”碧玉杯忙離開櫻脣,崔雪語忙嚥下那口清蓮釀,嬌脆的搶問。

“嗯,爲了那本葵花寶典,這些人都瘋了!”張清雲點了點頭,一身月白的道袍在玉光的輝映下,更顯皎潔,她的玉臉也有幾分不真實起來,彷彿不染塵俗的姑射仙子下得山來。

“唉,何必呢?!”崔雪語將玉杯放到玉桌上,玉手託着尖俏雪白的下頜,嬌嘆了一聲,惹得衆女輕聲笑了起來。

“雪語,你不是武林人,自是不曉得武功秘笈的吸引力,他們是身陷其中,不能自拔了!”張清雲搖頭笑了笑,像是一個大姐姐般。

謝曉蘭不由一笑,隨即馬上收斂了笑意,裝作無事的探向張清雲。

對於葵花寶典的來歷,蕭月生考慮了一番,也告訴了她,惹得她一番笑嗔,怪他太壞,靈鷲宮的覆滅,已充分說明了武功秘笈對武林中人的吸引力。

但能夠得知這般機密之事,謝曉蘭心中實在是喜悅無限,感覺自己真的成了他的女人,成爲了一體。

聽到她們談論葵花寶典,謝曉蘭雖然心中喜悅自豪,卻馬上掩飾下來,即使是親如姐妹的臨安四花,她也斷不會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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