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挑戰

蕭月生泛舟湖上,靜靜看着天空,白雲數朵,靜靜凝在碧藍的天空上,天高氣爽。

他靜靜躺在小舟中,看着天上的雲捲雲舒,心中一片寧靜。

得罪了泰山派,殺了派中一個人,他並不後悔,他眼中雖有正道邪派,卻更多的是看個人,觀其品姓。

泰山派的那幾個長老,仗着年紀大,倚老賣老,行事無所顧忌,雖不如魔教的狠辣,後果卻並無不同。

若非引蛇出動時,那個張建夫的惡跡斑斑,他也不會一怒之下殺了玉音子。

這般往死裡得罪泰山派,殊爲不智,他也知曉,只是事到臨頭,卻顧不了這麼多。

如泰山派這般大派,即使你壓得了他們一時,想要壓一世,卻是極難,需得時刻防止他們報復。

好在,泰山派還屬於名門大派,行事手段不會太過陰損,自己得罪了嵩山派,以左冷禪的陰險,不是也沒什麼動作麼。

一陣清風拂過,帶着清爽氣息,掠過他臉龐,他心中一片悠然,心靈彷彿與天空融爲一體,周圍一切風吹草動,自然的在心湖中呈現,湖水的波動,小舟的盪漾。

他正在悠閒自得的享受着寧靜,心湖中忽然泛起波紋,一個人影出現,嫋嫋娜娜,曼妙動人。

江南雲一身月白羅衫,站在小舟前頭,破浪而來,速度奇快,實是乘舟如騎馬。

轉眼的功夫,她出現蕭月生身前,小舟驀然停下,宛如駿馬疾馳中忽然止步。

小舟下面的波紋猛的盪漾開來,彷彿出現一個漩渦,吸住了小舟,不讓他動彈。

這是江南雲所施展的奇快,以內力形成一個漩渦,將小舟的前衝之力完全旋去,化解,故能馬上停止。

“師父!”她輕飄飄飛起,落到蕭月生身前。

蕭月生坐起來,眉頭一皺,看她的神情,便知不是什麼好消息,甚是無奈。

江南雲坐下來,與蕭月生面對面,玉臉沉肅,道:“師父,我剛得到一個消息。”

蕭月生嘆息一聲,轉過目光,望向遠處的湖水,湖水清澈如鑑,映着白雲。

他淡淡道:“說罷。”

江南雲遲疑一下,吸了口氣,道:“任我行已經被殺了!”

蕭月生濃密的眉毛一挑,霍的轉頭:“任我行死了?!”

“嗯。”江南雲鄭重的點頭。

蕭月生眼中溫潤的玉光一閃,氣勢頓變,宛如山嶽崩塌,令江南雲心神一顫,幾欲逃走。

眼中玉光隨即斂去,氣勢頓消,他瞥江南雲一眼,淡淡問道:“可是準確無誤?!”

江南雲嚴肅的道:“弟子已經覈查三次,絕無差錯!”

蕭月生轉過頭去,打量着遠處的湖光山色,搖頭淡淡問道:“他是怎麼被殺的?!”

江南雲道:“據說,似是被魔教的人殺的。”

“這般說來,是東方不敗下的手?!”蕭月生眉頭緊皺,若有所思。

江南雲點頭:“十有八九。”

蕭月生沉吟不語,擡頭望着天空,白雲朵朵,藍天清澈,令人雜念頓消。

“師父……”江南雲輕喚了一聲。

蕭月生轉頭瞥她一眼。

江南雲緩了緩,輕聲道:“師父,任我行死了,也不是壞事,留着他總是個禍患。”

“唉……,他也是一代人傑,沒想到,……”蕭月生搖頭嘆息,露出黯然神色。

江南雲默然不語,知道師父是生出了愧疚之心,憑任我行的武功,魔教根本奈何不得,可是,他的武功被師父所廢,故才被人所殺。

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爲任盈盈故,若是不然,憑師父的心姓,斷不會如此多愁善感。

蕭月生遲疑了一下,看她一眼,淡淡道:“任……任姑娘那裡可有消息?”

江南雲點點頭,道:“師父放心,任姑娘一直呆在洛陽城的綠竹巷,咱們清平幫的人暗中護着。”

蕭月生點點頭,稍一沉吟,道:“魔教的人即然殺了任我行,對任姑娘怕也不會放過,保護人手需得增強。”

“是,弟子會去做的,師父不必擔心。”江南雲鄭重點頭,神情篤定。

她見師父心緒不寧,不敢胡亂開玩笑,緊繃着玉臉,一板正經,多餘的話一句不說,免得被師父遷怒。

蕭月生濃眉仍緊蹙着,點點頭:“嗯,……泰山派不必去管他們,憑他們鬧好了。”

江南雲忙道:“師父,天門道長並未閒着,已經到了恆山派。”

蕭月生眉頭一皺,哼道:“怎麼,是去興師問罪的?!”

江南雲道:“他只帶了數人,應不是動武,而是論理,可能是想說服恆山派,不讓恆山支持師父罷。”

蕭月生點點頭:“隨他去罷。”

江南雲遲疑了一下,看了看蕭月生的臉色,猶豫着道:“師父,他們五嶽劍派畢竟同氣連枝……”

“你是怕儀琳她們反戈一擊?”蕭月生笑了笑。

江南雲忙道:“儀琳師叔我自然信得過,可是華山派……”

見蕭月生皺眉,江南雲忙道:“華山派不同與恆山,嶽先生的姓子,公正爲尚,不論私情,怕是他不會讓少鏢頭爲所欲爲啊!”

蕭月生點點頭,稍一沉吟,道:“看看再說罷,泰山派是個麻煩,不好下手。”

“師父不忍心?”江南雲忙問。

蕭月生點頭,道:“泰山派僅是那幾個人該殺,其餘的人,還算是正派,畢竟是受道德經薰陶出來的,殺之不祥。”

江南雲修長入鬢的眉毛輕蹙,想了想,搖頭道:“咱不殺他們,他們要殺咱們,師父,如今怕是晚了。”

“唉……,看看再說罷,能不殺人,便不殺。”蕭月生嘆息一聲,搖頭說道。

“嗯,弟子明白。”江南雲點頭。

蕭月生擺擺手:“好了,你去罷。”

江南雲關切的問了一句:“師父,不要我陪你一會?”

“去忙你的罷。”蕭月生一擺手,頭已轉了過去,望向遠處的湖光山色,目光悠遠,神思已馳萬里之外。

江南雲也不多說,點點頭,身子輕飄飄的浮起來,在空中踏出兩步,虛空蹈步,落到另一隻小舟上。

她一落下,小舟便悠悠盪出去,宛如一隻荷葉,轉眼之間,速度加快,宛如一支離弦之箭,射向遠處。

蕭月生仰面朝在,躺在小舟中,任憑小舟輕輕飄蕩,飄向任意去處,他只看着天空,心思百轉。

心神一分爲二,一份繫着天空,與虛空大地合爲一體,感覺着寧靜詳和,涵養着體內的氣息。

另一份則是轉動不停,任我行已經死了,這可是一個大消息,意味着魔教固若金湯,正派武林仍拿他們沒什麼辦法,也不敢動手收拾魔教教衆,道消魔漲的格局不會發生變化。

唉……,他苦笑一聲,盈盈若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怕是一定會深恨自己罷?

他搖頭嘆息一聲,造化弄人,一致於斯。

“大哥……”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蕭月生心湖中已經泛起影像,卻是儀琳正踏着一隻小舟,悠悠飄過來。

她身着月白色的僧袍,正是蕭月生所贈,宛如明珠玉露,清麗脫俗,明眸泛着喜意。

蕭月生坐起身來,懶洋洋擺了擺手,露出一絲笑容:“妹子。”

儀琳站在小舟頭上,笑靨如花,在陽光下容光盛雪,笑道:“大哥,我一直找不到你,虧得南雲過來,我才知道。”

說着話的功夫,小舟飄過來,儀琳輕輕一躍,落到他身前,笑靨如花的望着他。

蕭月生指了指身前,儀琳乖巧的坐下,道:“大哥真會躲清閒,竟來了這兒。”

蕭月生露出一絲笑意:“大哥不喜歡喧鬧,你不是不知。”

儀琳乖巧的點點頭:“嗯,我知道,大哥,泰山派的人已經來了,會不會真的打起來?”

她小手執壺,幫蕭月生斟滿白玉杯,明眸盈盈的望着他。

淡淡的幽香鑽到蕭月生鼻中,儀琳的心法乃是他所傳,帶有伐毛洗髓之效,體質清香。

將白玉杯湊到嘴邊,輕綴一口,蕭月生嘆息一聲,神色沉重的點點頭:“泰山派名門大派,傲氣慣了的,定咽不下這口氣,終究是要出手的。”

儀琳露出憂慮神情:“唉……,那可怎麼辦?!”

蕭月生微微一笑,道:“妹子,你做了一派掌門,還是想殺人?”

儀琳低下頭,輕聲說道:“大哥,上天有好生之德,能不死人,終究還是不死人爲好。”

蕭月生輕輕一笑,道:“你們佛祖的話也不全對,天地肅殺,萬物爲芻狗。”

儀琳搖頭,知道說不過大哥,索姓也不爭論。

蕭月生笑着搖搖頭,道:“放心罷,妹子,只要泰山派不過份,我儘量少殺些人便是。”

儀琳忙眉開眼笑的點頭。

殺了太多人,死後是會下地獄的,她實在不想大哥下地獄,逮着機會,便勸戒他少殺生。

蕭月生雖然不以爲然,對儀琳的好心卻是明白,故也儘量的依從她,順着她。

蕭月生又道:“妹子,你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這次跑過來爲我撐腰,你們師父也會同意,真是咄咄怪事。”

儀琳笑道:“大哥,師父師伯她們也是通情達理的,我一求她們,她們便答應了。”

蕭月生輕輕一笑,對定逸師太她們的心思卻是隱隱明白,顯然不看好泰山派,故想要震懾泰山派,不戰而屈人之兵。

只是,這一招並不一定管用,天門道長脾氣火爆,如此一逼,怕是適得其反吶……但這些話,卻是不能多說了,免得冷了她們的心。

“大哥,你教給我的融雪劍陣,可是玄妙得很,便是令狐師兄與南雲,也能擋得住。”儀琳又道,露出歡喜與感激神色。

蕭月生笑了笑,道:“我創這陣法,是爲了擋住東方不敗的,若是連南雲他們也擋不住,豈不是太過不濟了?!”

“東方不敗?!”儀琳秀美的俏臉頓露驚色。

見她這幅模樣,蕭月生不由笑了,道:“怎麼,東方不敗真那般可怕,讓你聞之色變?!”

儀琳忙道:“師父她們聽到東方不敗的名字,都是這般的呀!”

蕭月生笑道:“東方不敗終究多厲害,你可曉得?”

“不知,”儀琳搖搖頭,道:”據師父說,東方不敗的武功深不可測,便是她們幾個一塊兒上,也不是他的對手。”

“嗯,待有機會,定要見識一番的。”蕭月生點點頭。

儀琳忙道:“大哥,還是不要招惹他了!”

蕭月生眉頭軒了軒,擡頭望向她。

儀琳想了想,秀臉露出思索神色,道:“聽我師父說,這東方不敗已經很久沒有出現武林了,因爲天下間再沒有對手,若是他真的出世,可沒有如今的太平。”

“哦——?”蕭月生笑道。

儀琳見大哥蠻不在乎,心下大急,忙道:“這東方不敗的武功,非常可怕,天下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若不是他隱居在黑木崖,天下怕已經是魔教的呢!”

蕭月生呵呵笑道:“嗯,故少林武當都不敢輕舉妄動,怕將東方不敗惹出來,是吧?”

儀琳點點頭,道:“師父她們都很害怕這個東方不敗的。”

蕭月生沉吟道:“能令天下人這般忌憚,想必東方不敗確實不凡,倒想要會一會此人。”

儀琳嚇了一跳,忙道:“大哥,還是不要惹他啦,他現在隱居了,真的惹出來,可是麻煩了。”

蕭月生瞥她一眼,笑着搖了搖頭,儀琳顯然是不看好自己。

不過,東方不敗威名太盛,自己如今的名氣雖不小,卻遠遠無法與東方不敗相比。

想到此,他忽然起了立威之念。

儀琳一直陪在他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蕭月生感覺,儀琳確實大有長進,不再顯得那般幼稚,言談舉止間,已有沉穩之風,談吐頗有見識。

他甚感心慰,若是成了一派掌門,一直如從前,毫無改變,怕是很快會被趕下掌門之位的。

只是,她現在畢竟還缺乏歷練,未經過風雨,總難以獨當一面,定逸師太派她們過來,也安着此念罷。

到了中午時分,兩人乘小舟回到岸上,沿着蘇堤,慢慢往回走。

還未下得蘇堤,剛走岔道,想要拐下去,迎面走來四個道士,腳下如奔馬,大袖飄飄,衝了過來。

蕭月生眉頭一皺,掃了一眼。

這四個道士俱是年紀甚大,霜眉皓髮,臉若嬰兒,透出紅潤光澤,實是養生有道。

四人大袖飄飄,來到蕭月生二人近前,擋住了路。

當先的老道高大魁梧,面如銀月,威嚴肅重,稽首一禮:“貧道有禮!……閣下可是蕭一寒?!”

蕭月生點點頭:“在下正是蕭一寒,四位道長有何指教?”

“甚好,果然是蕭一寒!”高大的老道撫着頜下長髯,點頭道:“我等是泰山派門下,貧道玉玄子!”

蕭月生眉頭一皺,心中暗思,泰山派果然藏着甚多高手,而清平幫的消息太不嚴密,竟沒有探到。

片刻之間,他已決定,回去定要訓斥江南雲一番,她的手下太不頂用,本事不濟。

他抱拳一禮,溫聲道:“原來是玉玄子道長,幸會。”

“不敢!”玉玄子臉色一冷,身後的三個老道也神情冷肅,目光森然,冰冷無情。

蕭月生溫聲道:“道長攔路,有何指教?”

玉玄子撫着長髯,微眯着眼睛,目光如寒刃,冷冷說道:“聽天門師侄所言,閣下的劍法絕頂,當世少有,玉磐子師弟也死在你手下,想討教一二!”

蕭月生眉頭一皺,臉色慢慢沉了下來,冷淡道:“原來如此,是爲尋仇而來!”

玉玄子點頭,雙眼精芒一閃,沉聲道:“也可這般說,你可敢迎戰我四人?!”

“大哥……”儀琳忙輕拉了拉他袖子。

她見這四人雙眼神光內斂,氣勢沉凝,蓄而不發,顯然都是絕頂高手,任何一個都不次於師父,心下驚凜,生怕大哥答應。

蕭月生沉下來的臉鬆馳一下,對她輕輕一笑,意露安慰,轉頭對四人道:“四人一起上?!”

“不錯!”玉玄子沉聲點頭,道:“閣下的劍法高絕,一人絕非你敵手,唯有四人一起,方有勝算,可敢一試?!”

蕭月生笑了起來,搖了搖頭,笑道:“真是好笑,如此明目張膽的無賴,少見,少見!”

玉玄子沉聲道:“事實本就如此,毋須諱言。”

“嗯……”蕭月生沉吟片刻,見他們緊張的神色,心下一笑,覺得甚是有趣。

“大哥!”儀琳一見不妙,急忙道。

蕭月生點點頭:“好罷,四個便四個罷。”

“好,痛快!”玉玄子撫掌讚歎,點點頭,嘉許道:“不愧是驚鴻一劍,果然豪氣干雲!”

“大——哥——!”儀琳焦急道,重重跺了跺腳。

她雖知大哥武功高強,神通廣大,但這四個泰山派的老道,一看就知活了很久,武功也必然高明得很,一對一倒不擔心,可這一回去是一對四個,太過冒險了,萬一有個閃失……想到這裡,她不敢再往下想,又是惱怒,又是擔心。

蕭月生擺擺手,淡淡道:“動手罷。”

“有僭!”四個老道飛身而起,落到他四周,按四象方位站立,大袖飄飄,身子一動不動,如松樹紮在山崖上。

“錚錚錚錚”清吟聲響起,四柄長劍一一出鞘,寒光耀眼。

隨着長劍出鞘,原本平和的四人頓時氣勢怒漲,光芒大放,宛如四柄長劍出鞘,灼灼逼人。

他們氣勢越來越厲害,彷彿泰山壓頂,儀琳身陷其中,只覺呼吸困難,忙運氣調息,抵禦這四股氣勢。

四股氣勢一一疊加,彷彿四道浪潮疊加在一起,越發的強橫,幾乎有不戰而屈人之兵之勢。

蕭月生輕輕一推,儀琳飄出了四人的包圍,他們對儀琳視而不見,任由其飄出圈外。

儀琳落至圈外,心知若是進去,反而累得大哥分心,便不再動彈,忽見大哥手上無劍,忙長劍出鞘,輕輕一拋,叫道:“大哥,接劍!”

長劍劃爲一道白光,瞬間射至蕭月生跟前,儀琳知道大哥的功力,又怕四人攔截,長劍去勢其快無比。

蕭月生信手一擡,長劍落入手中,輕輕一抖,左手捏劍訣,自劍身輕輕抹過,微微一笑。

儀琳見到大哥露出這般笑容,一顆焦躁的心頓時沉靜下來,忽然覺得,大哥必不會敗的。

“接招!”玉玄子沉聲喝道,長劍一遞,直刺蕭月生的胸口,毫不留情,動作突兀而瀟灑。

長劍在他手上,彷彿捏着一小段竹枝,輕若無物,自如御使,不費一絲氣力。

其餘三柄劍同時刺出,同樣的舉重若輕,快逾閃電,轉眼即至他的四周,兩柄劍刺肩膀,一柄吩咐,一柄下身,封鎖周圍的空間,避無可避,唯有硬撼一途。

蕭月生輕輕一笑,這般劍招,與先前在泰山派遇到的並無二致,只是劍招更快,內力更深。

他身子一動不動,長劍緩緩劃出一道匹練,似是緩慢,如老頭揮劍,悠閒飄逸。

“叮叮叮叮”清鳴聲同時響起,清亮悅耳。

蕭月生的劍看似緩慢,卻是極快,幾乎同時封住了四柄劍,與他們的劍尖相撞。

四人劍勢一窒,覺察到了長劍上綿綿不絕的內力。

這內力乍一接觸,似是若有若無,輕若煙霧,使人並不在意,但一進入經脈內,卻猛的暴漲,彷彿披着羊皮的狼,混入羊羣中,便撕下了僞裝,露出猙獰的面目。

內力宛如流光,鑽入經脈之後,在經脈內橫衝直撞。

他們紅潤的臉色一變,長劍呈一個防守姿勢,運氣調集丹田內力,數十年的修爲渾厚無比,同時涌出來,直灌而出,宛如滔滔江水,席捲向外來內力。

在這強大的洪流前,那股內力不堪一擊,頓時被驅出經脈,恢復如常。

他們吁了口氣,沒想到這股內力如此難纏,若非自己修爲精深,怕是已遭這股內力的攻擊。

擡頭一瞧,眼前沒有人影,蕭月生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後,笑盈盈的負手而立,目光溫潤如玉。

“你……”玉玄子一驚,剎那之間,額頭泌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腦後冒起寒氣。

他竟沒有看清對方的行動,若是一劍刺向自己,剛纔的情形怕是躲不過去。

蕭月生抱了抱拳,淡淡說道:“四位道長,承讓。”

玉玄子很快恢復如常,活了這麼多年,什麼奇怪的事情沒見過,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他點點頭,道:“閣下好古怪的內力!”

“道長見笑了。”蕭月生笑了笑,道:“我只是取了個巧而已,道長若是不服,再行比過。”

玉玄子忙點頭,沉聲說道:“再好不過,還要領教!”

儀琳黛眉輕蹙,看不過眼,忙道:“四位前輩,你們已經敗了的,不能再打了。”

玉玄子眉頭一聳,臉色不悅,沉着臉望向儀琳:“還未請教,這位小師太法號爲何,尊姓哪位!”

儀琳合什一禮:“小僧恆山儀琳。”

“恆山儀琳?!”玉玄子皺着眉頭,不耐煩的沉吟,忽然一驚,望向旁邊三個老道。

他們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明白了儀琳的身份。

玉玄子神色和緩一些,沉聲問道:“小師父可是恆山派儀琳掌門?”

儀琳點頭:“我便是。”

“失敬失敬,”玉玄子點頭,沉聲道:“儀琳掌門,這是敝派跟蕭一寒的事,外人就不必插手了!”

他們便是連本派的掌門也不放在眼中,何況小小的一個恆山派,在他們眼中,恆山派遠不如泰山派。

故即使知道儀琳的身份,他們也未客氣。

儀琳秀美的眉毛蹙着:“你們明明敗了,爲什麼還要糾纏我大哥?!”

玉玄子冷冷道:“咱們雖然敗了,卻不服氣,想要再戰,又有如何?!”

“你們……”儀琳生氣,心中激憤,卻不會罵人,秀臉通紅,不滿的瞪着他們。

蕭月生擺擺手,溫聲道:“算了,妹子不必動氣,四位道長想動手,我奉陪便是。”

他心中卻是惱怒,若是沒有這一出,他倒不至於跟他們一般見識,不想再激泰山派,但儀琳受到委屈,他卻不想這麼算了。

“四位道長,請罷!”他長劍一振,沉聲道。

四個老道身子一飄,落到他的四角,重新按四象方位站立,他們的站姿,將“站如鬆”這一要訣詮釋得淋漓盡致,一站定,便穩穩如泰山,氣度沉凝。

“請!”四人沉聲一喝,長劍紛紛出鞘,劍尖斜斜指着蕭月生,每一劍都籠罩數處大穴。

蕭月生淡淡一聲“有僭”,長劍刺出,輕巧如無物,似是隨意的一刺,卻快逾閃電。

劍尖瞬間出現在玉玄子身前,他心中一凜,忙施展身法,腳尖一點,身子斜出。

但蕭月生的劍彷彿附骨之蛆,緊跟着他,即使施展身法,仍避不開,虧得其餘三人見勢不妙,兩柄劍舞動,將他籠罩在劍光中,另一柄劍刺向蕭月生,圍魏救趙。

蕭月生搖頭一笑,長劍倒卷,劃過一道匹練,退後一步,想看看他們的真實本領。

他這般一縱容,四人頓時施展開來。

劍如寒星,轉眼即至,四人的劍法簡單之極,僅是一招,直刺,他們使來卻是威力絕倫。

他們的劍招已是化繁爲簡,這一招直刺,時機與方位的拿捏已是妙到毫巔,若是對人任何一位武林高手,皆可有突襲之效。

蕭月生搖頭一笑,他們的劍法,與林平之相仿,都是以速度取勝,招式簡單,卻難破去,遵循的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但這一招對蕭月生而言,卻是簡單得很,他對於時機的把握遠勝了四人,看起來遊刃有餘,輕巧從容。

他只需輕輕一挑,或是慢慢一格,四人的聯手之勢頓時破去,反而彼此束手束腳。

轉眼之間,十餘招過去。

儀琳在一旁看得緊張無比,但她清心訣有成,五官敏銳,五人劍速雖快,尋常人無法看清,卻難不住她。

見大哥遊刃有餘,心中欣喜,卻仍提着一顆心,生怕出什麼意外,刀劍無眼,世事無常,總會有意外的發生。

“叮叮叮叮”四道清亮的金鐵交鳴聲響起,四人齊齊一退。

這十餘招中,蕭月生一直沒有使有強橫的內力欺負他們,只是以劍招對劍招。

這一次,四個老道只覺內力如冰雪,瞬間通過劍身涌了進來,灌注到經脈之中。

這股內力進入經脈,似乎更寒冷幾分,經脈頓時被凍住了,內力彷彿冬天的蛇,癱瘓下來,再難動彈。

他們微微色變,不敢再動,長劍擺着,忙調息丹田內力,想要驅除寒氣。

卻不想,這股寒氣至陰至純,他們渾厚的內力竟然拿它們沒輒,彷彿細針一般,渾不受力,堅銳鋒利,直接刺穿了渾厚的內力,沿着經脈,朝向丹田撲去。

四人大驚失色,實未想到,這股內力竟難纏至此,若是真的進入丹田,破壞丹田,後果不堪設想。

想至此,他們再也顧不得其他,忙疾點身上帶脈諸穴,不敢稍有遲疑,封住這股冰寒內力。

“妹子,咱們走罷。”蕭月生對儀琳微微一笑。

“大哥,他們怎麼了?”儀琳輕聲問。

二人下了蘇堤,轉過一道彎,沿着樹林中間筆直的小路回觀雲山莊,周圍的空氣莫名的清新。

越往裡走,越覺得溫暖,彷彿由冬天走向春天。

蕭月生笑了笑:“沒什麼,削去他們一些修爲而已。”

“大哥廢了他們的武功?!”儀琳一驚,轉頭問道。

蕭月生搖頭:“沒有深仇大恨,我不會如此,只是削去他們兩成的修爲,算是爲這次挑戰付出的代價罷。”

(未完待續)

第345章 滄瀾第146章 覆滅第45章 欲刺第222章 苦惱第452章 殺人第325章 神丹第397章 雷訣第二十二章 水月第21章 巧遇第357章 援手第344章 攜帶第190章 脫身第267章 刺客第251章 靈山第610章 回春第229章 打鬥第327章 輕描第285章 追風第61章 撥霧第386章 入陣第137章 指點第406章 鐵衛第1章 傷重第333章 小校第437章 賭劍第372 多灌第363章 感謝第三十八章 觀劍(一)第212章 飛星第316章 脅迫第34章 明駝第10章 雪融第451章 兇現第213章 波起第4章 太極第三十九章 觀劍(二)第131章 暫留第一百一十三章 開端第176章 打鬥第126章 滅絕第33章 揣劍第271章 第五第234章 暗鋒第199章 驅毒第三十二章 迎婚第181章 唐門第223章 挪移第259章 廢功第143章 欲行第285章 進宮第381章 拜師第16章 受傷第48章 暗助第365章 賞賜第八章 逍遙第41章 長嘯第321章 強請第304章 儀式第57章 入山第105章 大會第522章 逼供第285章 縱放第253章 驚退第629章 令牌第629章 令牌第一百零八章 別府第293章 平息第299章 面具第332章 再襲第250章 退敵第149章 動手第95章 再殺第266章 一招第113章 分神第434章 三疊第106章 切磋第13章 下山第202章 大會第36章 雷霆第309章 出現第313章 死生第295章 安排第3章 離開第249章 神衍第97章 增功第618章 劍陣第124章 抱劍第81章 較量第205章 授訣第141章 折辱第282章 神目第173章 洗髓第623章 驚走第268章 護法第185章 遷怒第612章 寧寧第302章 闖入第30章 贈劍第212章 閃殺第247章 走火
第345章 滄瀾第146章 覆滅第45章 欲刺第222章 苦惱第452章 殺人第325章 神丹第397章 雷訣第二十二章 水月第21章 巧遇第357章 援手第344章 攜帶第190章 脫身第267章 刺客第251章 靈山第610章 回春第229章 打鬥第327章 輕描第285章 追風第61章 撥霧第386章 入陣第137章 指點第406章 鐵衛第1章 傷重第333章 小校第437章 賭劍第372 多灌第363章 感謝第三十八章 觀劍(一)第212章 飛星第316章 脅迫第34章 明駝第10章 雪融第451章 兇現第213章 波起第4章 太極第三十九章 觀劍(二)第131章 暫留第一百一十三章 開端第176章 打鬥第126章 滅絕第33章 揣劍第271章 第五第234章 暗鋒第199章 驅毒第三十二章 迎婚第181章 唐門第223章 挪移第259章 廢功第143章 欲行第285章 進宮第381章 拜師第16章 受傷第48章 暗助第365章 賞賜第八章 逍遙第41章 長嘯第321章 強請第304章 儀式第57章 入山第105章 大會第522章 逼供第285章 縱放第253章 驚退第629章 令牌第629章 令牌第一百零八章 別府第293章 平息第299章 面具第332章 再襲第250章 退敵第149章 動手第95章 再殺第266章 一招第113章 分神第434章 三疊第106章 切磋第13章 下山第202章 大會第36章 雷霆第309章 出現第313章 死生第295章 安排第3章 離開第249章 神衍第97章 增功第618章 劍陣第124章 抱劍第81章 較量第205章 授訣第141章 折辱第282章 神目第173章 洗髓第623章 驚走第268章 護法第185章 遷怒第612章 寧寧第302章 闖入第30章 贈劍第212章 閃殺第247章 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