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太夫人眸光一閃，陰沉沉地盯着蘇鳴鳳看：
“若是你將今天此事告知其他任何一個人，以後將會衆叛親離，孤苦一生，不得好死！”
“我……”
到了這個時候，蘇鳴鳳對蘇太夫人所說的話，已經信了八成了。
但是聽到蘇太夫人要自己所發的毒誓，嘴巴突然幹得厲害，像是被粘起來一樣，開不了這個口。
“怎麼，你不願意？”
蘇太夫人眼睛一眯，就算鳳丫頭不願意，她也有的是辦法讓鳳丫頭以後開不了這個口。
“不，我願意！”
蘇鳴鳳一驚，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在這個時候，一定要應下來。
蘇鳴鳳當在蘇太夫人的面，跪了下來，指天發誓：“今天祖母所訴之言，入我耳，出不得我口。若有違背，苦受衆叛親離之苦，將一生孤苦，不得好死！”
“祖母，我是蘇家的孩子，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懂。不過爲了讓祖母放心，這樣的毒誓，我依舊是願意發的。”
蘇鳴鳳正對着蘇太夫人，半是討好地說了一句。
看到蘇鳴鳳當着自己的面發毒誓，蘇太夫人之間的戾氣散了不少，靜靜地坐在那兒，臉上竟是柔和的光芒。
若不是蘇鳴鳳剛纔被蘇太夫人逼着發了一個毒誓，否則的話，光看蘇太夫人這個樣子，絕對會把蘇太夫人當成一個慈祥的老人。
“既然事情你已經原原本本知道了，以後要怎麼做，你自己去思考，明天再給我答應。”
蘇太夫人點點頭，給蘇鳴鳳一個選擇的機會：“就像你爹說的那樣，你要真喜歡那個向凌寒，我自會讓你爹給你做主。”
蘇太夫人的眼睛半闔了起來，輕叨叨地說道。
“祖母，你讓我好好想一想。”
蘇鳴鳳心中舉棋不定，原本，她應下來的話，就可以和最愛的人在一起了。
只是，若當真如此的話，蘇鳴鳳又覺得不甘心。
正如她娘之前所言，凌寒現在什麼都不是，等到凌寒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官兒，那是猴年馬月的日子。
但是蘇錦落就不同了。
哪怕蘇錦落還未嫁人，就已經是孝德郡主，誥命加身。
要是再有皇上指婚，蘇錦落嫁的人，絕對是貴不可言的大人物，那麼豈不是在凌寒爬上那個位置之下，她看到蘇錦落都要低頭？
面對愛情，蘇鳴鳳割捨不下，可是讓她屈居於人前，她更是辦不到。
“好，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蘇太夫人點點頭，並沒有逼蘇鳴鳳馬上給自己一個答案，只不過私底下，蘇太夫人卻已經讓蘇驚天把他們另備的一個蘇家女，提出來。
一個已經對蘇家有異心的姑娘，蘇太夫人怎麼可能還會完全相信蘇鳴鳳以後入了宮會全心全意爲蘇家辦事。
所以，無論蘇鳴鳳會不會入宮，此次入宮聽蘇家女絕對不可能就蘇鳴鳳一個，頂多就是蘇鳴鳳入的時候，不讓蘇鳴鳳知道其他人的存在罷了。
“好一個向凌寒，竟然真把我蘇家長女的心都給勾了去！”
想到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蘇太夫人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當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虧得驚天還收留了他們兄妹倆這麼久。”
“常青。”蘇太夫人喚了一句，常嬤嬤連忙入了屋。
剛纔蘇太夫人跟蘇鳴鳳談話的時候，常嬤嬤一直守在屋外，沒有越雷池半步：“太夫人？”
“你把驚天給我叫來！”蘇太夫人“呼哧呼哧”地說道。
“是，太夫人。”常嬤嬤也是被今天的事情給驚到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大小姐竟然跟王妃是一路貨色，都與男子私定終身。
這一回，大小姐可是踩到了太夫人的逆鱗了。
常嬤嬤徹底將蘇鳴鳳從蘇太夫人的親人譜裡劃去。
“娘。”沒一會兒，蘇驚天便來到了長鬆院，而常嬤嬤則有眼色地待在外面，沒有打擾屋內母子倆的談話。
“關於蕭瑾佩……”蘇驚天一開口就直接提起了蕭瑾佩。
蘇太夫人手一擡：“別跟我提那個蠢女人，爲娘聽了頭疼！”
現在她已經絲毫不關心蕭瑾佩那個女人會如何是，是死是活，全看她兒子自己去處理。
要是連個女人都收拾不住，那麼她又怎麼指望她這個兒子成爲世上最尊貴的人，把那個位置上的人踢下來，取而代之，然後治理這天下衆生？
“我是想問你，向家那個小子你準備怎麼辦。”
蘇太夫人眼裡冷光，語氣不善地說道：“我看這個姓向的小子，跟他爹差遠了。或者說比他那個蠢爹精明多了，他沒向遊東那麼好騙。”
“可是向凌寒現在是平康王爺的門客。”
蘇驚天皺了皺眉毛，他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向凌寒今天竟然翻起這麼大的浪來。
更重要的是，他只有兩個嫡女，但是今天他的這兩個嫡女差一點都與向凌寒扯上關係。
“不過是一個門客而已，難不成平康王爺還會爲了一個門客跟你過不去？”蘇太夫人無所謂地說道。
“驚天，你覺得當年的事情，向凌寒知不知道？”
說到向家，尤其是向遊東，蘇太夫人的眼皮子便跳了跳，因爲事情過去太多年了，久到她差點快忘記向遊東這個人了。
因爲向凌寒的突然出現，她纔想起，自己兒子在一戰成名之前，還有那麼一個好友，更有那麼一段想忘記的往事。
“就連向遊東都不知道，向凌寒怎麼可能知道當年的事情。”蘇驚天搖搖頭，覺得向凌寒知道當年的事情的可能性極小，要是向凌寒知道了的話，那麼向遊東應該也想通了。
如此一來，向凌寒怎麼敢膽大地來到蘇家，就不怕被他發現什麼，直接被他取了性命？
“依我看，懸乎。”
蘇太夫人按了按自己的額頭：“以前鳳丫頭是一個多聽話的孩子，哪怕今天的變化，蕭瑾佩要付很大的責任，可是這個向凌寒怕也是脫不了關係，身上透着股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