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大學。
葉興低頭走在鵝卵石小路上，前方兩個本校女生的議論，不時鑽入耳中。
“沒想到校隊輸的這麼慘。”
“是啊，白曉文太厲害了，尤其是長得還這麼帥……”
葉興站住了，有些厭惡地盯了前面的兩個女生一眼。
他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斥責這兩個女生“叛校”？還是算了吧，只會被人當成神經病，而且一旦被人認出他這個校隊替補的身份，豈不尷尬……
要是被人認出了他是和白曉文一屆的榜眼身份，那就更尷尬了，難免被拿去和白曉文作比較……
葉興只能轉過身，繞路走。
“我原以爲，通過努力，和白曉文的差距會漸漸縮小……可是爲什麼感覺，差距越來越大了？”
葉興還記得第一次和白曉文交手的時候，他還是有希望取勝的，只不過沒算到白曉文也有刺客召喚物，被陰了。
第二次交手，他進步了很多，但白曉文的進步更大，他敗得毫無懸念。
這是第三次……他已經連交手的資格都沒有了，只能坐在替補席上，看着一個個校隊主力前仆後繼地衝上去，然後一個個倒在了白曉文的面前，就像是不自量力的勇士挑戰大魔王一樣……
想到最爲敬重，一直當做榜樣的隊長祁睿峰，也輸給了白曉文，葉興就是一陣難受，想哭。
“想想看，隊長應該是最難受的吧……”
葉興拿起手機，撥通了祁睿峰的號碼。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葉興臉色微變，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隊長該不會想不開吧？他趕緊再撥打其他校隊成員的電話，詢問祁睿峰的去向。
一問三不知，葉興微黑的臉膛有點發白，他撥通了校隊指導老師的電話。
“喂，甘老師嗎，我是葉興……你知道隊長在哪嗎？我打他電話打不通……”
電話那頭，傳來甘老師的聲音：“祁睿峰在比賽結束之後就去靈界了。你找他有什麼事？”
葉興：“哦……沒事沒事，我就是擔心，問問。”
電話掛斷，葉興的心情並沒有好轉，而是有一種莫名的陰鬱……
“我居然還認爲努力可以縮小差距……太天真了。”
“什麼笨鳥先飛，龜兔賽跑，庸才努力追上天才……都是TM的屁話。”
“聰明的鳥飛的更早，兔子根本不會睡覺，而天才……TM比一般人更勤奮啊！”
葉興終於想通了。
想想看祁睿峰，剛剛慘敗，連難過的時間都沒有就去了靈界。
想想看白曉文，第一次交手的時候只有1級，現在已經升到了4級，作爲英雄職業居然趕上了自己的等級！
懂了，悟了。
所以，葉興選擇去校外酒吧……
……
超神公會，會長辦公室。李北海和一羣主力隊員，坐在沙發上看視頻。
“好了，白曉文的比賽視頻大家都看完了，有什麼感想可以說一下。”
一陣沉默。
“刀鋒，你是隊長，先談談看法吧。”李北海咳嗽了一聲。
刀鋒聶空：“……”
老妖笑道：“會長，你就別難爲隊長了……你還不知道麼，自從白曉文拿了高考狀元之後，他見到白曉文就躲。”
辦公室裡發出了一陣鬨笑。
當初，聶空斷言過，白曉文競爭高考狀元沒戲，結果慘遭打臉。也許白曉文根本不在意這件事，但是聶空一直記在心上，唯恐遭到白曉文的嘲諷，索性來了一個不見面，平日極少出現在公會總部……
直到白曉文去靜海區上大學，聶空纔敢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公會裡。
“笑什麼！誰不服跟我練練！”被鬨笑的聶空咬牙威脅。
老妖忍住笑，一本正經地說道：“那我先說兩句吧。我沒想到，小白的成長速度這麼快……他才覺醒多久，不到一年！就已經升到了4級，英雄職業升級本來就慢……”
李北海說道：“他的等級不是重點。重點是戰鬥力……原本我以爲他是不可能贏過祁睿峰的，畢竟祁睿峰是6級英雄職業！可最終的結果你們也看到了……祁睿峰車輪戰都不是對手。所以我召集你們過來，就是要對白曉文作一個評估……”
隊內坦克，綽號“黑熊”的鮑文說道：“我估計吧……要論單挑的話，在乙級聯賽裡面他應該無敵了。正面硬剛，沒人能剛得過他，只能逃。所以，在SOLO賽的模式中，他佔很大的優勢。”
衆人都沒有異議，白曉文能越級戰勝6級英雄職業，代表在中級覺醒者中單挑無敵。乙級聯賽中，英雄職業覺醒者，最高也就是6級水平了，那些7級以上的英雄職業，都會去甲級聯賽。
“我看了小白的其他幾場比賽對戰錄像，他的團隊合作能力也很出色，”老妖揉了揉太陽穴，“只可惜前面幾場，對手的實力太弱，看不出太多的東西。不過，有一點不需要懷疑，那就是小白完全有實力，進入我們公會的主力陣容了。”
聽到這裡，李北海咧開大嘴笑了：“原本我以爲他要在CUAA聯賽中歷練兩年，升到四五級，才能混乙級聯賽……沒想到啊，這小子竄的這麼快！”
李北海的語氣和神態，大約類似於抗戰劇中，李雲龍用力捶着某部下的肩膀說你龜兒子打的不賴的表情……
隊員們一陣無言，白曉文又不是你家兒子，你這一副自豪的語氣是鬧哪樣？
老妖：“這應該也跟小白的性格有關吧，他喜歡冒險，以小博大。有的任務，其他覺醒者未必敢接敢做，但他就敢……我們都知道的，任務越難，獎勵越豐厚，而且給的戰鬥經驗也超多，升級自然快了。”
頓了頓，老妖又說道：“他高考的常識課附加捲，考了滿分……大家應該知道，常識課的附加捲，主要是考察覺醒者對靈界常識的掌握，以及在靈界挖掘任務的能力。這方面，小白比我可厲害多了，現在讓我去考常識，我也考不來滿分。”
“會長，你的意思是不是讓小白提前畢業，進入公會隊伍？”老妖問道。
李北海搓着手：“你們覺得呢？”
“我沒意見，小白能來是好事。”老妖道。
其他四人卻是一陣沉默。
白曉文強是很強，論實力足夠了。可是他一來，勢必就要擠掉一個主力位置，誰下來替補？
要是白曉文職業定位清晰，那也就罷了，只有相同定位的隊員會感受到威脅。可白曉文偏偏是個萬金油類型的全能職業，每個人都有可能被他頂替……
老妖看透了衆人的想法，笑道：“會長，我的年齡也大了，快該退役啦！我到替補隊去，讓小白接替我的位置好了。”
聶空：“不行。”
坦克鮑文也說道：“是啊，老妖大哥，我剛來的時候就聽你說過的，你的心願不就是幫助公會晉級，升到甲級聯賽嗎？”
老妖擺手：“都別勸了，不要感情用事。我退下來，小白頂上去，公會主力隊的實力會增長一大截。就算不能親自下場，只要公會升到甲級聯賽，我也就滿足了。”
李北海敲了敲桌子：“好了，都別爭了。我說下我的看法。”
室內安靜了下來。
“我不打算讓小白提前畢業，”李北海無視衆人驚異的眼神，“對小白來說，在靜海大學，能享受到更多的資源。特殊寶地，試煉空間，靈能訓練場……這些是我們公會無法提供的。留在大學，他的成長會更快。讓他提前畢業，不就等於是殺雞掏蛋？”
衆人紛紛點頭。
“會長，我建議跟小白再籤個補充約……A級長約已經不適用了。別忘了凌峰的前車之鑑。”老妖說道。
提到凌峰，場中的氣氛一時間有點冷。
李北海沉默了一會兒，搖頭：“不。像小白這樣的人，要是想走，什麼樣的合同都攔不住他——那些財大氣粗的甲級公會，多少違約金掏不出來？這件事不用再提了。”
“你們訓練的時候都上點心！一個18歲的毛頭小子都這麼厲害，你們還有什麼理由鬆懈？散會！”
幾個隊員紛紛腹誹，這纔是老闆這次開會的主題吧？不過沒人敢吐槽，作鳥獸散。
……
靜海大學，校隊訓練基地。
“這個學期的比賽算是告一段落了，”顏小欣對着一衆校隊成員說道，“下學期，全國賽纔是重頭戲。爲了表揚大家的精彩表現，我已經徵得校長的同意，給每個人獎勵一筆榮譽點……替補隊員也有的。”
一陣歡呼聲。
榮譽點，可以用來購買試煉空間的進入權限！而試煉空間通關之後，會有靈界門票的獎勵！這是每個覺醒者都需求的東西。
顏小欣單獨把白曉文叫了過去。
“這次資格賽，你表現出的實力，就連校長也吃了一驚呢，”顏小欣笑道，“我原以爲，要到明年，祁睿峰這一屆的強者畢業，你才能統治CUAA賽場，可事實證明我錯了，現在已經是你的時代。恭喜你。”
“謝謝顏老師。”白曉文笑了笑。
“這次總共會有一萬榮譽點的獎勵分發，鑑於你的貢獻最大，我決定將其中的40%，也就是4000榮譽點獎勵給你。校隊其他四名主力，每人獎勵一千點，五個替補，每人獎勵400點……你覺得合適嗎？”
白曉文當然不會故作清高地拒絕，點頭同意了。
“好好打比賽，下個學期的全國賽，纔是重頭戲。如果在全國賽取得名次突破，獎勵的榮譽點會更多……而且，CUAA聯賽的全國冠軍，也是得到靈界規則承認並有獎項的！加油吧。”顏小欣說道。
對此白曉文也是聽說過的。不僅CUAA聯賽，甲級聯賽和超級盃，都是得到靈界規則承認並有冠軍獎勵的，就類似於白曉文考取全國狀元，得到的“史上最強狀元”成就，獎勵的稱號最強學霸一樣。
只有乙級聯賽沒有得到靈界規則承認，沒有相應的成就獎勵。這也是很多自認爲有實力的覺醒者，不甘心混跡乙級聯賽，拼了命也要轉到大公會去打甲級聯賽的原因。
顏小欣又囑咐了一句，分到的靈能點數額最好不要跟其他人透露，以免引起某些隊員的不滿。
白曉文回到休息大廳，這邊榮譽點已經打到每個人的學員卡上了。
白曉文查詢了一下。
首先，學員之間，榮譽點是不能轉賬的。
榮譽點主要用來購買試煉空間的進入權限，需要說明的是，購買進入權限所需花費的榮譽點，會逐漸增加。
第一次購買權限只要200點榮譽，但第二次購買就需要500榮譽了，第三次購買需要1000榮譽，購買次數越多，所需榮譽點越高昂。
“老白，接下來沒有比賽了，要不要去放鬆放鬆，我知道校外有家新開的烤肉店！”陳國威道。
“不去了，我打算進一次試煉空間。”白曉文說着，看向李淑儀，李淑儀微笑點點頭。
“……天哪，你都這麼天才了，又這麼勤奮，還讓不讓我們這些學渣活了？”陳國威一臉生無可戀，“學霸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向輝一臉嫌棄：“誰跟你‘我們’，別把我和你劃等號啊，渣渣。”
白曉文笑了笑：“你們也知道，作爲入學條件，學校每個學期都會贈送給我一次免費的試煉空間進入權限。這個學期還有一個多月就結束了，反正閒着沒事，我先去試試。”
“我們可以旁觀嗎？”丁成突然說道。
“當然可以。”白曉文並不介意。校隊成員們基本上都沒有闖關經驗，旁觀一下肯定是有幫助的。
試煉空間就在校隊訓練基地的地下二層，一行人乘坐電梯，很快就來到了門口。
在刷過學員卡之後，控制檯的光芒亮起，機械提示音：
“歡迎來到試煉空間。該學員卡當前可選擇的試煉空間層數爲：1層。”
試煉空間是一個多層副本，層數越高，難度越高。白曉文的學員卡是第一次闖關，只能選擇第一層。
在點選之後，機械提示音再響：“你可選擇1層試煉空間的難度：簡易，普通，困難，極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