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真可以算是生死一線,如果不是他手段夠多,底牌也不少,說不得就會被蕭文給擒下來,然後生死由人。
不過最終還是讓他給逃脫了。
想到這兒,常昊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以築基五重的修爲能夠從金丹期大修士手中逃脫掉,這和那些築基期的變態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只是缺少那些變態以築基期實力就可以斬滅金丹的手段而已。
常昊不由搖了搖頭,要是他有實力斬滅蕭文,就不用逃得這麼辛苦了。
而且在青冥飛舟上是蕭文的主場,上面的陣法、禁制、各種傀儡機關等都完全受蕭文的控制,常昊繼續待在上面只會是自囚羅網。
如果說在其他地方常昊憑藉着手中的十顆“五行神雷”以及他的《希夷斂息法》和劍術還可以同蕭文遊鬥幾招,但是在青冥飛舟上,“五行神雷”除了能夠造成一定破壞、已經傷及無辜之外,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反而更容易讓自己陷入險境。
所以他才拼命從青冥飛舟中逃了出來,這樣他從蕭文手中逃脫的機會纔會無限增大。
低頭看着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常昊搖了搖頭,突然想到如果自己不出那個頭,可能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可是總有一些事情是一個人必須去做的。
所以常昊對自己站出來去阻止蕭公子沒有半分後悔。
事實上,如果不是蕭文突然間用神識巡查整個青冥飛舟,說不定他已經成功了。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萬事不能盡如人意。
只是可能要連累那一對年輕小夫妻和汪興了,但那個時候常昊要是不站出來,那對小夫妻也肯定要被蕭公子給糟蹋掉,而他也無法面對自己的心。
常龍臨死前曾經和他說過,希望他能夠保留住自己的底線。
這也許就是常昊的底線,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別人被推入火坑中而無動於衷,所以他選擇站了出來,阻止蕭公子。
但是卻遭遇了突發狀況,現在常昊也別無他法,只能希望蕭文能夠估計浩然宗的聲譽,不去追究那對年輕小夫妻和汪興。
想到這兒,常昊自語
道:“如果我去三山坊市聽到了一絲你蕭文‘亂’殺無辜的風聲,那你蕭文和浩然宗我這輩子就耗定了。”
他站起身來,隨手招來一怔小型龍捲風,將自己身上的灰塵清掃了個乾乾淨淨,然後將禁制解除,向‘洞’外看了出去。
‘洞’口的那頭黑熊還沒有離開,而是在‘洞’口向裡面張望着,估計也在思考裡面爲什麼會突然出現一個人,而且這個山‘洞’爲什麼突然就進不去了。
此刻見常昊從裡頭走出來,這頭黑熊也楞了一下,然後齜牙咧嘴向常昊撲了過來。
它被常昊突然出現嚇了一跳,而且好不容易纔找到的一個山‘洞’,也被常昊整整佔了一天一夜,他自然非常憤怒,以他簡單的思維也不會去想常昊爲什麼會突然出現,爲什麼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裡它都進不去山‘洞’。
它只知道,那個佔了它山‘洞’的可惡東西出來了。
所以黑熊一聲怒吼,就朝着常昊撲了過去,它要將這個佔據了他山‘洞’的可惡東西拍扁撕碎。
看着‘洞’口的黑熊向自己撲來,常昊有些哭笑不得,將自己氣息完全收斂的後果就是連一向感覺敏銳的野獸也察覺不到危險。
常昊搖了搖頭,不由喃喃道:“看來這《希夷斂息法》對於殺手來說可以算是一套無上秘法。”
說話間他身上氣勢一動,一股如淵似海的氣息頓時放了出來,同時一道劍意從天而起,捲起一地的灰塵,向面前的這頭黑熊壓迫了過去。
那頭黑熊眼中頓時放出驚懼的神‘色’來,這時它才感覺到眼前這個人不是它能夠隨便拍扁撕碎的,更像一隻具有高等血脈的妖獸,能夠完全碾壓它,如果眼前這人出手,他沒有絲毫生還的機會,於是它連忙一個急剎車,轉身向後屁滾‘尿’流地逃了出去。
看着這頭黑熊的樣子,常昊原本被蕭文追殺而異常狼狽的心情頓時變得開朗了,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踏步走了出去。
山‘洞’外正是傍晚時分,常昊先前慌不擇路之下也沒有查看附近的地形,現在看來只是一片密林和一個小山坡,而他所在的山‘洞’就在這個山坡上。
仔細看了看四周,常昊找不到半點標誌‘性’的東西,於是御劍而起,在百丈高空中查看期附近的地勢來。
觀察
了片刻,常昊又拿出了在乾元宗複製的一塊名爲《北海地理圖志》‘玉’簡開始比對查看起來,終於找對了他現在所在的方位。
乾元宗和海外三山的直線距離大概有近三百萬裡,常昊的“青竹舟”可以日行萬里,但也需要近十個月的時間日夜不停地飛行才能飛到,而青冥飛舟從浩然宗出發,不用兩個月就可到達目的地。
這就是金丹修士和築基期修士的差距,從遁速上面就可直接體現出來。
常昊不由搖了搖頭,低聲一嘆。
還好,他已經坐了一個半月的青冥飛舟,以青冥飛舟的速度,此地離北海三山已經不足五十萬裡的距離了,如果駕御“青竹舟”日夜飛行的話,還不用兩個月就可以趕到此行的目的地三山坊市。
確定好方向,常昊望了望前方,將“青竹舟”從儲物袋裡拿了出來,安上了一顆中階靈石,接着收起“青萍”飛劍,躍了上來,然後向海外三山方向疾飛了過去。
六七百丈的半空中,常昊坐在“青竹舟”上稍微歇了一口氣,看着眼前的景象略微有些出神。
傍晚時分,長空落日,紅霞滿天,幾絲金黃‘色’的陽光從雲霞的縫隙中灑落下來,帶起一圈圈暈光,地面上山脈丘陵此起彼伏,偶爾也會出現一兩個凡人城鎮,但更多的是一片蒼茫的景‘色’。
此情此景,倒也有幾分味道,常昊也就放鬆心情,隨意地瀏覽觀光起來。
五十天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
對於修仙者來說,歇息一兩日倒無所謂,但是整整五十天的時間就都用在趕路觀光上就顯得太過‘浪’費了。
因此常昊也只看了躺在“青竹舟”上休息了兩天,然後便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幸虧“青竹舟”帶有一部分機關法器的特徵,可以用靈石驅動,只需要偶爾用神識控制下速度方向就行,不需要修士真元輸入隨時控制,所以常昊才能‘抽’出空閒和‘精’力來研究揣摩別的東西。
排在首先的當然還是劍術。
劍術的修煉不僅僅需要不停實踐積累,也需要不斷地領悟深化,知行合一,纔是提高劍道修爲的最好手段。
常昊的《天問劍訣》現在已經到了一個瓶頸,劍招
和劍意都到達了一個高度,使出的威力基本上也就達到了他所能夠使出來的最高水準,除非以後突然頓悟,否則很難會有特別大進步,估計只會隨着修爲不斷提升而提升。
雖然這套《天問劍訣》是一‘門’不錯的劍訣,而且對現在的常昊來說也非常合適,但人總歸是要向前看的。
不然爲什麼在三十五歲之前就創了這一套《天問劍訣》乾元宗一代祖師屈平,後來還是需要創造其他的劍訣。
譬如《天問劍訣》、《離‘騷’劍訣》、《司命劍訣》、《悲風劍訣》和《思美人劍訣》等。
因爲修士是不斷進步的,想要劍術劍術修煉到至高境界,也不能拘泥於某一套劍訣上面,而是應該不斷調整,完成屬於自己的、擁有自己特質和風格的劍訣。
左神通練氣八層就領悟了天問劍意,光從悟‘性’上來說要比常昊高上不止一籌;當然,這也與他紅塵歷練四十年有很大的關係。
而後他就用這一套《天問劍訣》挑遍整個北海州,奪得“金丹之下第一人”的美名,按理說《天問劍訣》在他手應該是一代宗師之境了。
可是他還不滿足,畢竟《天問劍訣》總就是屈平的《天問劍訣》,想要繼續向前,就不能停在別人早已經走過的路途中,所以他突破桎梏,以他一生的經驗和見識,創出了完全適合他屬於他的《唯我劍訣》。
就如同左神通一樣,常昊如果也想要在劍道修行上繼續往前走的話,那就必須突破桎梏。
當然,這並不是說《天問劍訣》就不好了。
《天問劍訣》重意不重招,走得是劍意的路子,如果能夠在劍意上不斷有所領悟的話,那《天問劍訣》也還能用很長的時間,就連左神通這樣的人物也是用《天問劍訣》挑遍整個北海之後才突破桎梏。
更何況常昊修煉《天問劍訣》雖然遇到了一個瓶頸,但劍意還可以不斷地深化領悟,離將《天問劍訣》完全挖掘還有一定距離。
只不過現在在他心裡已經埋下了一顆種子。
想要在劍術上繼續前進,不至於無路可走,就必須要擁有適合自己屬於自己的劍訣。
恍惚間常昊突然想起了自己所創造的那兩式很‘雞’肋的劍招來:“問道求生”“長
風破‘浪’”。《長生劍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