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旅途

琉璃和紅一同走過了很多地方。

與田之國毗鄰的北面,是終日漂泊着大雪的鐵之國,和常年冰凍的雪之國不同,這裡以武士而聞名天下。

她們一深一淺地,在雪地裡留下了屬於忍者的腳印,作爲被賦予“鐵”這一涵義的國家,風雪中也似充滿了冰冷和肅殺,不時從視線中走過的,是身着厚重盔甲,腰佩鋒利長刀的巡邏武士。

能夠數次遊離於忍界大戰而中立,這個武力不凡的小國有着獨立的權限和戰力,當然,還有引以爲傲的風景。

譬如,被稱爲“三狼”的三座雪山。

琉璃和紅便曾站在雪山之巔,望着雪花從半山凝結,落到滿山的松柏之上,也曾在雪楓林中緩緩經過,那時,琉璃撩起夕日紅被雪覆蓋的斗篷,盈盈地說笑着:

“我記得很久前有過這樣一句話,下雪時,如果我們不打傘,是不是就可以一路走到白頭?”

紅出奇地安靜,緘默地攜手相行,直到青絲逐漸被雪打溼,她才低低地說:“我不希望你有那一天。”

誰願意自己心愛的人一點點老去,誰又不希望,依依所念的人能夠永遠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光,甚至,寧願時光帶走的,只有自己。

話題陡然變得沉重,琉璃收起了笑意,相握的手變成十指交扣的樣子。

“不會的……”

她們的呼吸漸漸靠近,以吻定格的瞬間,成爲這素白世界別樣的色彩。

後來,琉璃和紅又去往了鬼之國,一個充滿了鬼神傳說的神秘國度,那裡又一套獨特的制度和文化,沒有大名,沒有忍者,只有守護這座國度安寧的“巫女”。

鬼之國狂風不止,據說那是魍魎呼吸時所帶來的陰風。

她們曾在茶坊間聆聽過一個個神怪軼聞,有關於魔物的傳說,又在祠堂間看到過魍魎所留下的痕跡,甚至,她們見到了巫女。

相傳,鬼之國的巫女有預言他人死亡的能力,因而被尊敬而畏懼着,然而這一代的巫女紫苑僅是個尚未成年的小女孩,除了孤獨外,倒沒有感受到什麼陰森。

和死亡相反,她們得到了巫女紫苑的祝福,這個金髮碧眼的小女孩明白了她們的關係,好奇於爲何兩名女子竟會這般。

那時,紅是怎麼回答的,琉璃已經記不得了,或許她當時就沒有聽得真切,是說錯誤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還是在正確的時間做出瘋狂的舉動?

路過一個個國度,愈能感受到這個世界的奇妙,風和日麗的田之國與終年飛雪的鐵之國毗鄰,荒蕪沙漠的風之國與雨水不絕的雨之國相連,鬼之國的陰風同樣如此,許許多多的違和似乎叫囂着去證明這個世界的不真實。

是要說明一切只是出自某個不完美的設定嗎?

琉璃看着身邊的那人,她望向自己的目光澄澈而不見其他。

那天的風有多大,她的笑顏就有多溫柔。

原來胡思亂想的毛病又發作了,琉璃自嘲。

告別了紫苑,她們又去過鳥之國,一個候鳥棲息之地,她們在湖中蕩過舟,看着那鳥兒星星點點擠滿整個天,也曾到過茶之國,去品據說是忍界最一流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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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國,月之國,菜之國,杉之國,匙之國,爪牙之國,紅豆之國,烏冬之國……幾乎所有在忍者世界上有地圖可循的國家,都留下了她們的足跡。

她們甚至去找過那些僅留存於傳說中的國家,如之前的樓蘭古國,那是紅的執意要求,如首之國的首崎嶺城堡,如相傳滅亡很久的空之國。

由龍脈支撐的輝煌國度,通靈獸幻化而成的巨大城堡,建立在空中的巨大要塞,這些都比傳說還要不可思議。

然而尋到的時候,都已是廢墟,過去的繁盛早已經受過滄海桑田的變換,時光無情,讓地老天荒甚至海枯石爛都變得渺小。

可她們還是許下了誓言,不知是誰曾說起過,要創造一個只有她們兩個人的世界。

兩年來,她們就像是普通人那般,雖未曾遮掩着自己的身份,卻也似和忍者的世界徹底隔絕開了,她們幾乎沒有遭遇過什麼忍者,除了曾經巧合下見過自來也一面。

聽聞這兩年裡,忍界也很平靜。

時間能夠撫平曾經的傷痛,何況琉璃所做的事情,對於大多數忍村而言只是無關痛癢——至少,比忍村和忍村間因爲無數次戰爭而留下的仇恨要小得多。

所謂的s級叛忍,早就悄然遺忘於各個通緝單上,地下交易所則更不可能有。

只有一個忍村,依舊保持着對於蒼井琉璃的通緝,那個最開始的地方,霧隱,出於某種未知的原因深深地忌憚於她。

琉璃沒有放下過對於忍術的關注,走訪過不同地方,她見識了很多秘術,千奇百怪的術法絕非哪個忍村可以涵蓋,她產生了不少靈感,許多晦澀不解的難題因此而變得暢通。

除此之外,她和雪之國,和林檎雨由利之間的聯絡未曾中斷,雖然她每走過一個國家,就像走過了一個季節般,實際上時間過得並不快。

直到有一天,她接到通靈鷹傳來的消息,木葉又一批忍者學校的學生畢業,成爲了下忍。

“你關心這個做什麼。”紅從背後摟住了琉璃纖腰,帶着剛剛沐浴過的花瓣清香,奇怪地問。

琉璃歪着頭,輕柔地含着她的耳垂,感受着對方輕微的瑟縮,語氣中隱着一絲感慨:“還記得我說過嗎,也許他們中有三個人,應該是你的學生。”

“你那次所描繪的世界?”紅有些無奈地看着琉璃,“爲什麼你要這麼地執著於它,現在的情況,可是和你所說的完全不一樣。”

可是,那纔是最真實的世界啊……

琉璃無言,她沒有向紅隱瞞過什麼,但是這件事情她不知道如何去解釋,難道說,這個世界真正的劇情即將開始了?

漩渦鳴人……從那個小鬼成爲了下忍後,很多事件都可以對得上了。

琉璃想着,繼續向下看去,面色忽然一變,轉而無奈。

“紅,我想我們可能要提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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