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談判
天際的那輪皓月和漫天星辰隱去了，這是黎明前的至暗時刻，幽冷和寂清主宰着大地，燈火通明的霍格沃茨像是無盡黑暗中的一把火炬，又或是風雨飄搖地海岸邊孤獨矗立地燈塔，驅除着侵蝕人心的恐懼。
“如果要讓我給過去十二年發生的事情做個排名，排出最糟糕的那個的話，鄧布利多，今天之前，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那就是小天狼星·布萊克從阿茲卡班出逃，但是現在，比這還要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半個小時以前，在阿莫斯塔的帶領下，福吉和一衆魔法部官員們浩浩蕩蕩的衝進了校醫院。
不顧龐弗雷夫人的嚴正抗議，在福吉的示意下，雷厲風行的魯弗斯·斯克林傑派遣手下代替了麥格教授他們，將今夜進入禁林的所有人教職工看管了起來。
尤其是昏迷中的小天狼星，包括金斯萊在內近一半的傲羅都蹲在他的病牀邊拿着魔杖指着他，而另外一半中的大部分，正在一間廢棄的教室裡審問彼得。
事情的大概經過，在從霍格莫德到霍格沃茨的路上，阿莫斯塔已經大概解釋過，可那畢竟只是他的一面之詞，而且，阿莫斯塔本人在衆目睽睽之下使用了一個非常強大的厲火咒，哪怕是爲了誅殺邪惡的狼人，這也導致他本人的話語公信力在福吉的心中大減。
可是，當鄧布利多把他們領到了以英雄的身份死去了十二年的小矮星·彼得面前，一切都不需要再解釋。
“那就是小天狼星居然是無罪的！”
阿莫斯塔把自己的辦公室貢獻了出來，代表着魔法部意志的福吉和博恩斯女士，以及代表霍格沃茨的鄧布利多和阿莫斯塔本人，四個人正在討論着如何妥善處理這件事情。
鄧布利多筆挺的坐在靠牆的沙發上，博恩斯女士和他差不多的坐姿。
而暫時不需要發表意見的阿莫斯塔背對着衆人蹲在壁爐前，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壁爐內的柴火。
只有頭大如牛的福吉一個人大步在寬敞的辦公室內走來走去，他不停地擦拭着額頭的汗滴，但臉色卻是青的。
“我明白你的困擾，康奈利——”
鄧布利多湛藍地眼瞳裡閃過一絲無奈，聲音依舊平穩，
“但我們總得面對事實，面對真相。”
“真相？！”
福吉腳步頓停，怒極反笑道，
“誰在乎真相，鄧布利多，是那個小天狼星·布萊克，是預言家日報還是魔法界的民衆？”
壓抑了半天，福吉算是徹底打開了話匣子，他那刺耳的嚷嚷聲震的辦公室的玻璃都在顫動着。
“--如果布萊克在乎真相，那他在十二年前就該把一切說出來，而不是任由自己被送進阿茲卡班！
預言家日報和它背後的股東會在乎真相嗎，他們只關心報紙的頭版上有沒有民衆感興趣的內容，如果報紙能賣的更多，那麼生產掃帚和坩堝的商家們想在上面投放廣告就得花更多的加隆！
民衆會在乎真相嗎，喔，鄧布利多，他們喜歡有趣的故事，喜歡悲情英雄，只樂意看到魔法部倒黴，很好，現在他們都如願了，只有魔法部，只有魔法部一個倒了大黴！
愚蠢地魔法部給一個食死徒頒發了梅林一級勳章，而把對抗神秘人的英雄送進了阿茲卡班，哈哈，真有趣，魔法部的聲望全完蛋了，在我的手上！”
“康奈利——”
博恩斯面容肅穆，輕聲提醒着福吉注意形象，
“正是因爲事情棘手，我們才應該保持冷靜。”
福吉瞪着地板不說話了，而博恩斯女士扶了扶單片眼鏡，把視線轉向了鄧布利多，憂心忡忡地說道，
“阿不思，康奈利的擔憂是有道理的，如果這件事情我們無法妥善處理，那麼魔法部和威森加摩的公信力就會受到衝擊，人們開始不再信任我們，這種損失是我們無法承受的。”
其實，以鄧布利多的閱歷及智慧，怎麼會想不到這些東西，只不過，角度不同，關心的重點則不同，而且，有些話，並不適合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鄧布利多半月鏡片上光芒閃過，他盯着蹲在那裡撥弄了半天柴火，把辦公室內的溫度弄得有幾分燥人的阿莫斯塔，在心裡無奈嘆息。
除了噼裡啪啦的火星崩裂的聲音外，辦公室一時靜默，誰都不想再輕易發表意見。
正躺在病牀上昏睡着的小天狼星恐怕沒意識到，他的行爲給魔法部造成了多大困擾，也給想挽救他的鄧布利多造成了多大困擾。 一旦真相被公衆所知，魔法部立刻會成爲笑柄，這是非常嚴重的政治事件，必須要有人爲魔法部的受損的名譽負責，而這幾乎就代表着福吉要引咎下臺，所以，想讓福吉主動澄清真相，恢復小天狼星的清白是非常困難的。
“我就直說吧，鄧布利多--”
半晌，處境最尷尬的福吉喘息着說道，
“你得命令霍格沃茨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保守秘密，彼得會被關進阿茲卡班，他將會被秘密判處終生監禁。
而小天狼星·布萊克魔法部會在恰當的時機，我是指，當人們已經不在關注這件事情之後，撤銷對他的通緝，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他只需要保持低調就可以在外面生活，當然了，魔法部可以爲這錯誤的審判和十二年的監禁支付賠償.”
鄧布利多沒有一點意外的表情，就好像他早就預料到福吉心底的盤算一樣。
“這對小天狼星是不公平的，康奈利——”
鄧布利多垂下眼瞼，疲憊地說道。
另一邊的博恩斯女士也表現的非常爲難，一方面，福吉的決定與她個人行事風格是不相符的，她沒辦法支持福吉的做法，而另一面，作爲威森加摩審判團的代表，她又必須考慮這事的深遠影響。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福吉臉色陰鬱着，冷冷的說道，
“他不是沒有機會，不僅是當年，這十幾年來他隨時都可以說出真相，但他自己就是選擇了什麼也不說。”
福吉頓了頓，又接着說道，
“而且，我想你肯定沒忘記吧，鄧布利多，去年九月份，小天狼星還試圖走進被傲羅們監視地格里莫廣場，他對麻瓜世界造成了很大的破壞，還讓一名傲羅在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住了些日子，就憑這個罪名，他也對得起十二年的監禁，而現在，魔法部可以選擇既往不咎——”
“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當時出現在倫敦格里莫廣場的那個黑巫師就是小天狼星，康奈利，而且我想你現在其實很清楚，那不是小天狼星——”
鄧布利多用嚴肅地口吻說道，
“我猜那只是一個試圖闖進布萊克家族老宅，試圖找出布萊克，再向魔法部換取賞金的黑巫師。”
咳咳，不錯，正是本人。
背對着衆人的阿莫斯塔微微一笑。
局面再次僵持住了，不論是福吉還是鄧布利多，都不可能放棄自己的觀點，而一項以公正著稱的博恩斯女士也因爲種種原因陷入了左右爲難，這是一場艱難地博弈，照此發展下去，很有可能會兩敗俱傷。
當然，鄧布利多有掀談判桌的實力，但是他不可能這麼做，這與他一直以來奉守的信念有原則性的衝突。
“咳咳--”
被飛揚地殘燼嗆到的阿莫斯塔咳嗽了幾聲，困惑地咕噥着，
“當年主持審判，並下命把小天狼星·布萊克送進阿茲卡班的是誰來着”
跟大家說聲抱歉，擺爛了一個月的時間，今天開始恢復兩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