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
“二個。”
“三個，五個……”
崎嶇洞府中，陳平默默的數着。
當數到“七十一”時，呼吸沉重的一躍三丈高。
他的道心直接破防。
什麼人的身上會隨時攜帶着整整七十一個太合瓶？
靈泉仙宮富甲星辰界，誠不欺人！
五顏六色的太合瓶懸浮一室。
令陳平眼花繚亂，望着艾玄機的神情變了又變。
俗話說懷璧其罪。
他即使是聖人，也難免生出了別樣的心思。
這等誘惑已遠遠超過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畢竟現在掐死艾玄機不費吹灰之力……
“誅邪！”
陳平意念一動，傳音出去。
不大一會兒，一道人影躡手躡腳的走入洞府。
誅邪異常的不解。
因爲地上隔着一條紅彤彤的光線。
“陳陣主！”
誅邪小心翼翼地靠前。
而陳平一言不發，只盯着誅邪擡腳的動作。
“嘭！”
下一刻，誅邪半邊身子越過紅色光線後，陳平臉上怒氣一閃，冷冷的道：
“退下！”
這莫名其妙的呼來喚去，令誅邪心中凜然，趕緊灰溜溜的飛走。
“此獠右腳先踩線，不殺艾玄機！”
“天意難違，算了，本座好歹是個講信用之人。”
嘆了口氣，陳平掐滅了心中的一絲殺機。
“宇相的分解仙術引爆空間，足足持續了幾個時辰，艾老道損失一些隨身物品很正常吧！”
忽然，陳平靈機一動。
艾玄機身上還有太合瓶破碎後的殘片。
證明此老的財物本還不止這些。
偷取幾個神不知鬼不覺。
當務之急，是要斬殺金珠裡的黑洞生靈復原重寶。
以目前窮困潦倒的狀態，很可能鬥之不過。
“陳某需借用幾件法寶護身，艾道友勿怪！”
深吸口氣，陳平招手一搖。
七十一個太合瓶飛射入空，在元焰的消磨下，破除着其內的法力印記。
……
大半個月後。
陳平一身寶光璀璨。
連十根指頭上都套着烏黑髮亮的精鋼指套。
在艾玄機的饋贈裡，他精心挑選了六件開界至寶護體。
他發現此老是真的財大氣粗。
仙晶等資源壓根統計不過來，連無主的混沌至寶都有一件收藏。
“努力經營商會有啥用？直接殺商會之主就行了。”
多年的經驗，使得陳平忍不住唏噓。
“這是何物？”
屈指一點，他又夾住了一枚薄薄的三寸大金片。
此物和魚鱗般閃爍發光。
本身沒有任何的威壓留存。
但無時無刻不散發着冰寒刺骨的玄異氣息。
研究不出名堂，陳平只好還給了艾玄機。
繼而開始祭煉借用的幾件開界至寶。
這些寶物與他的神通屬性不相合，施展起來極不趁手。
可終歸算是加成之物。
……
金珠空間。
陳平神魂屹立在半空，一臉的嚴肅之色。
道始黑洞裡的生靈越來越少。
但實力越發的強大。
剛纔分魂進入，幾招之內就被對方拍散。
估摸着本體親自面對，也不過是五五開的局面。
調整至巔峰狀態，陳平深吸口氣後，從高空俯衝而下。
“轟隆隆……”
沒多久，道始黑洞中傳出地裂山崩般的鬥法波動。
……
昏暗的洞府裡，陳平盤腿療傷。
“主人！”
重力珠器靈重見天日。
卻早已習慣了般，稟告聲後，主動的戒備四周護法。
“呼哧”
“呼哧”
陳平身上吞雲吐霧，浩瀚的道始之力反饋而來。
神魂與法力進一步的被提純後，已與五衰境的魔族拉開了不小的差距。
法力還是其次。
每次神魂的質變，則讓陳平極爲看重。
他和半仙境生靈不落下風爭鬥的基礎，首先是魂道八蛻！
否則明皇、真龍、真鳳後裔隨便壓來一道神識，他便會頭暈目眩，被一招瞬殺。
接着，陳平施展循環之力，恢復自身的其餘寶物。
太上龍枝、空間珠等物一件接一件的復原。
……
外界。
陳平端詳着一團弱不禁風的青火，目露激動和炙熱之色。
此焰的氣息竟比明皇的真源火還強大幾籌！
關鍵蘊含着恐怖的空間之力。
“邪藏古燈定是那具真法屍生前主用的法寶。”
“不然，區區一朵後天凝結的燈芯，怎可能強悍至此……”
陳平暗暗的推敲。
連真法屍都在掌控之下，墨師英的機緣也太逆天了。
而且，此人的陰險很內斂，不像他這般表裡如一。
“融了古燈火，能同時帶動火、空間兩道造詣的上漲。”
陳平盤算道。
經過循環之力的分解檢驗，古燈火倒無問題。
墨師英此舉，舒緩了一些他被算計的不平。
兩人終究尚未徹底的對立。
接着，陳平沒有急於融火，而是看向了仍舊昏迷不醒的艾玄機。
想了想，他拂袖揮出一片溫和的魂力，助其恢復。
此老道身懷木道果神通。
只要自主意識甦醒，療傷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等艾玄機醒來，談妥人皇閣與靈泉仙宮的結盟事宜後，天辰聯盟的通緝就可以忽視了。
……
靜候幾日，陳平察覺艾玄機的神魂有轉醒的跡象。
立刻“呼哧”一扯，扒了身上的紅袍，重新給此老披上。
“老夫在哪？”
地上的人影一下坐起，雙目中的茫然一閃即逝。
“艾道友福大命大，不愧是人族的一片天！”
這時，一道奉承悠悠響起，不遠處的紫袍人慢慢轉過身來。
“陳道友！”
陳平溫文爾雅的樣子，令艾玄機頭皮發麻，頓時催動經脈的殘餘靈力，似要第一時間防禦。
“呵呵，實不相瞞，艾道友被陳某解救已達數載之久。”
陳平似笑非笑的道。
那場發生在節點的大戰已過去了幾年？
艾玄機心中一驚，面龐浮起一股羞愧之色。
再感知到身上的三十幾個太合瓶，他對自己剛剛下意識的戒備更是無地自厝。
同時，艾玄機不禁高看起了陳平。
他一身攜帶無數重寶。
哪怕最親近的下屬、徒弟都未必經受得了誘惑。
沒想到此子不僅未貪圖，還運功幫他恢復。
簡直讓瞭解陳平本性的艾玄機難以置信！
難道自己被種下了禁制？
艾玄機轉念一思，提心吊膽的瘋狂檢查神魂和肉身。
不過，依舊沒有受制的痕跡！
……
“不周庭九階仙人的後手着實厲害，陳某拼了一條老命才把道友拉回星辰界！”
陳平視若無睹的道。
這艾玄機越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越是莫名的高興。
“救命恩情，老道感激不盡，此天大的人情，老道定加倍還之！”
艾玄機整飭道袍，面容流露動容之色，並半鞠九下。
劫後餘生的喜悅和激動，在這一刻表現的淋漓盡致。
“若天塌了一角，陳某也獨木難支。”
“那天辰聯盟、不墜仙棧與我人皇閣都結了死仇，還需艾道友幫忙調解！”
攙起艾玄機，陳平正氣凜然的道。
前一句艾玄機聽着還深感欣慰，可後半句卻是不對勁起來。
“多大的死仇？”
艾玄機脫口而出。
“打殺了幾名五衰而已……”
回到星辰界後，陳平也無隱瞞的必要了，大概的講了一下當年的過節。
聞言，艾玄機臉色一變，眼睛抽搐的想了半晌，才鎮定的道：
“人皇閣和靈泉仙宮聯盟後，倒是不必顧忌太多！”
他直截了當的同意了下來！
天辰聯盟雖如日中天，可人皇閣的兩位人皇也不遑多讓。
尤其是面前的陳平。
在九階的神通下居然毫髮未傷，明顯藏着一身的底牌。
況且，趁着人皇閣新立的階段，靈泉仙宮還有站隊結盟的資格。
一旦又過個幾千、上萬載，這兩大人皇可能都不需要再合縱連橫！
“墨道友也平安回來了？”
艾玄機試探的問道。
墨師英以巨魔之氣煉製血魔，其目的使人警惕。
“墨大哥暫時下落不明，希望吉人自有天相。”
“艾道友先療傷吧！”
搖搖頭，說完，陳平一個閃身離開了密室。
……
獨自坐下，艾玄機眼中的激動還未消散。
他居然在陳平手裡活了下來！
“誰再妄議陳道友毫無底線，老道第一個跟他急眼。”
艾玄機唏噓的道。
吐了口氣，他召來一個太合瓶，剛欲催動法訣解開禁制時，動作卻戛然而止。
所剩的三十幾個太合瓶的印記，竟全都被外力破除了！
不用猜，肯定是某人提前掃蕩了一圈！
“幸虧老夫的另一半家當都在仙宮寶庫裡存放……”
艾玄機自言自語的道，面龐並無一絲的怒色。
他這位半仙的命，豈是區區外物能衡量？
而且，真仙金葉還在，其他東西全都損失掉也無關緊要。
接着，他吞下幾粒寶丹開始恢復傷勢。
另一間密室內，陳平喜笑顏開的盤點財物。
他貪昧了艾玄機身上一半的財物。
這回身家暴漲，已經抵至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
……
時間過得飛快。
兩個多月一閃即過。
這一日，艾玄機居住的洞府上空，突然一道綠光和一道劍芒同時騰空。
連續閃動後，就向星海的某一方向激射而去。
並排的遁光中，是一名紅袍老道與一位年輕的修士。
正是艾玄機、陳平。
短短數十天，艾玄機的肉身才剛脫離會隨時崩潰的慘狀。
按道理至少要閉關百年養傷。
但兩人都等不了那麼久。
畢竟陳平沾染了天辰聯盟長老隕落後的特殊氣息。
若在一地滯留過久，被聯盟順藤摸瓜發現的機率很大。
“回靈泉仙宮閉關最安全！”
艾玄機心知肚明。
流落斬屍界一千多載，他也急需瞭解各大勢力的異動。
不久，兩人飛至靈泉仙宮駐點的一座星辰。
艾玄機一露面，自然沒有任何波折。
通過星海通道，兩人直達昆星海的朱雀星。
……
一千多年後的朱雀星繁榮照舊。
看來天辰聯盟的施壓對靈泉仙宮並無太大的影響。
“不一定。”
艾玄機搖搖頭，解釋道：“天辰聯盟的總體實力極強，應該是暫且把全部精力投入至高秘藏了。”
“估摸至高秘藏結束，纔會迎來狂風暴雨般的報復。”
算算時間，至高秘藏之爭在進行之中，甚至已分出了結果。
不過，陳平本就未打算參加此次秘藏的爭奪。
見艾玄機緊張的樣子，他隨口問道：“這回的秘藏之寶有何特殊嗎？”
“按照推演……至少有一件能輔助風屬性九蛻歸一的至寶！”
艾玄機眉頭緊蹙，森然的道：
“天辰聯盟的昊天道友，那尊遠古金豚就是風道九蛻的強者！”
“所以，聯盟這回必出動全部的能量，爲其爭下那件至寶！”
陳平聽在耳裡凜然之極。
規則九蛻後開始歸一。
這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領悟過程。
但如果有天地奇珍輔助，一切就變得不好揣摩了！
“走！希望還能趕得上至高秘藏。”
艾玄機招呼一聲，帶領陳平飛入朱雀星。
當然，他目前毫無底氣。
渾身的傷勢沒有百年痊癒不了。
用重傷狀態從聯盟口中虎口奪食，那和找死無異。
……
朱雀星，輝煌宮殿羣旁的白玉廣場上。
“艾老！”
收到傳音，一名藍袍中年修士匆匆忙忙的飛出迎接，臉上掛着恭敬和欣喜。
艾老失蹤一千多年，終於回來了。
“恭賀艾老神通大進，成道主之仙位！”
朝元雙肩一顫，萬分的激動。
艾老身上已無劫氣之力。
這說明了什麼不言而喻！
靈泉仙宮新添一名半仙境的老祖。
此乃讓仙宮上下都爲之狂歡的消息。
特別是對共事的人族而言，多了一座天大的靠山！
“你和陳道友交情匪淺，爲何不給他請安。”
突然，艾玄機冷不丁的道。
陳道友？
朝元乍然一驚，目光驚疑的掃向四周。
總算在一根玉柱上發現了另一人的蹤影！
與艾老同行的居然是陳平。
此子不是正被天辰聯盟滿星海的通緝麼，怎的混到一處去了？
“陳道友別來無恙。”
朝元大聖掩掉困惑，笑吟吟的抱拳。
“臭小子，你這態度就是在胡鬧！”
然而，令朝元猝不及防的是，艾玄機一聲怒斥，露出怫然不悅的表情。
“欸，無妨的，我和朝元小子認識得久，習慣了平輩相交。”
立在玉柱上，陳平不以爲意的開口：“老艾頭，以後我等各交各的就是。”
艾玄機慍怒的瞪了瞪朝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不懂禮數！”
此時此刻，兩人的一頓說教，早讓朝元大聖驚愕當場，如同仙雷灌體般麻痹起來。
這一千多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已證半仙境的艾老對陳平的態度天翻地覆，被人戲稱“老艾頭”都覺理所當然？
“朝元，你挑重點彙報下修煉界近期的大事。”
艾玄機淡淡的吩咐道。
“是！”
朝元強壓住心中的震撼，嘴皮子微動。
“用嘴巴說，讓陳道友也清楚！”
艾玄機眼中不滿的一斥。
“遵老祖法旨。”
這下，朝元徹徹底底的石化，不敢怠慢的講起情報。
期間他一直驚疑不定的打量陳平。
誠然，此子修煉的很快，也突破到了涅槃境。
可這絕非是能和半仙境平起平坐的理由！
“雖都是涅槃境界，但我們不一樣。”
陳平心情舒暢的露齒一笑。
……
朱雀星辰宮殿前。
隨着朝元一句句的講述，艾玄機、陳平兩人的神情逐漸陰沉。
至高秘藏已在數十年前結束了！
靈泉仙宮沒有派人蔘與。
甚至除了太古洞天、不墜仙棧外，其他的一衆普通陣營也不敢去爭搶。
因爲天辰聯盟出動了兩位半仙，以及長老會的所有五衰威逼、勸退。
“可惜墨師英失蹤了，僅憑我一個人遠遠滅不了天辰。”
陳平眼睛一縮，一種不妙的預感浮上心頭。
天辰聯盟的遠古金豚得到了那件至寶，神通大增是遲早的事情。
風神通還是他最怕的手段之一！
萬一被金豚堵住，逃跑都是一種奢望。
“九蛻歸一沒有那般快，縱然遠古金豚天賦異稟，可前後至少領悟數千年時間。”
頓了頓，艾玄機沉聲道：“但風屬性神通確實是一張催命符！”
“陳道友，老朽要回宮一趟，告知星耀道友，我與人皇閣合作之事。”
“況且，天辰聯盟鎖定你的特殊氣息，星耀道友那或有破除之法。”
對此，陳平頗爲相信。
之前他逃離星海，就是星耀出手幫忙遮掩。
“稟艾老祖，陳道友，十年前，星耀老祖的本體已移動出宮，不知去了何處！”
朝元大聖小心翼翼地插話道。
仙宮的大本營即是星耀的天辰本體。
所以，能輕易判斷星耀老祖在不在宮內。
“哦？”
聽罷，艾玄機的面色微微一沉。
星耀很少隨意移動本體。
它離開大本營，估計有需慎重應付的大事。
“朝元，本座的幾位道侶呢？”
陳平語氣陰寒的道。
他這回打算直接帶走舒穆妃、時靈若、姜安寧三女。
“幾位道友都在星耀前輩的天辰本體上。”
朝元大聖硬着頭皮道。
“陳道友放心，星耀會護她們的周全！”
艾玄機斬釘截鐵的保證。
他若不給陳平吃顆定心丸，雙方的交情恐怕要中止了。
“道友還欠我七件空間屬性的先天本源。”
陳平面無表情的道。
“道友可在靈泉仙宮閉關修煉，至多百年，就能調度出來。”
艾玄機邀請道。
如今星耀道友不在宮中，他只好盼着陳平能留下護法。
“陳某孤身修煉慣了，屆時再聯絡艾道友取之。”
陳平果斷的拒絕。
斬殺新的黑洞生靈後，他獲取了循環之力長達兩百載的使用權限。
他絕不可浪費這等神奇的修煉手段。
一聽之後，艾玄機也沒有了挽留的理由。
他尋思一番，從袖口裡召出一塊白色的精巧符籙，遞上道：
“此乃仙宮特製的傳音符，三十條仙河之內，都能互相聯絡。”
“當然，符籙不存定位之效。”
聞言，陳平單手一攝，神識來回掃探了幾遍後，把符籙收進肉身。
他與艾玄機已綁在一條船上。
確實要建立一條方便聯繫的通道。
……
朱雀星外。
一道人影狂閃而出。
只遁了十來天后，陳平就停了下來，並明目張膽的露出身子。
他會在金珠裡修煉兩百年左右。
這期間，壓根不懼天辰聯盟的人能搜出他的位置。
至於白素、陳芙遙、劍宗和陣營的修士已拜託艾玄機照料。
“嗤啦”
下一刻，陳平隨手開闢了一個空間。
待入口合攏後，他不遲疑的進入金珠。
……
此時，道始黑洞各處都瀰漫着循環之力。
“嘭”
“嘭”
循環之力的運轉下，陳平身上的寶物破碎癒合，周而復始。
但他的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盯着某物。
一隻巨大的五彩手臂！
正是真法屍的身軀。
它竟堅持了半炷香左右的時間。
不過，最終還是不出意外的寸寸裂開。
“五彩大手裡可能存在的殘餘意識，已經轉移到墨師英控制的那大半身軀中去了？”
見這毫無波瀾的一幕，陳平不禁起了猜測。
“滋滋”
“滋滋”
金珠裡的變化打斷了陳平的思緒。
他定睛一看五彩手臂的消失之地，不由目瞪口呆，隨即狂喜不已。
分解了斷臂後，出現了一團濃郁之極的五色光球。
竟是異常雄厚的真法之力！
和道種仙果的氣息同宗同源，甚至更純淨一籌。
“復原！”
陳平意念一轉。
下一息，五色光球又恢復了手臂的模樣！
此時，陳平眼底的炙熱近乎溢出眼眸。
“對不住了墨道友，獨臂的屍體想來不影響你的實力……”
呢喃着，他毫不猶豫的做了選擇。
天辰聯盟、不周仙庭的高壓下，不怪他竭澤而漁。
“必須提升空間術！”
胸腔起伏，陳平張口一吸，把五色光球直接吞入腹中。
隨即，他的身軀化爲了星星點點的空間碎粒。
意識和肉身彷彿分別站在兩面鏡子上。
沒有絲毫的關聯。
這一刻，一身的血肉也好似被分割開，浮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空間之力！
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己的意識、肉身分成了億億萬份。
閃閃爍爍，宛如一顆顆天地初開時的小星辰。
接着，無窮無盡的空間鏡面從四面八方涌來。
散發的力量恐怖到了極點。
一股股劇烈的扭曲力量裹着周圍。
陳平的肉身拉長模糊。
一瞬間，進入了奇妙的感悟狀態。
真法之力的功效類似灌法。
把封存的力量一口氣引導入生靈的體內。
當然，提升的只是某種規則最基本的一面特性。
……
兩百餘載後。
一顆漂浮速度極慢的隕石上。
一道孤立的人影站的筆直。
他的腳下，燃燒着一方火焰的世界，和瞳孔裡的焰光連成一片。
頭顱高昂。
目光看向星海的極深處。
同時，眼中的畫面循着視線不斷拉長，附近十條仙河內的一切事物，都在變幻映現。
陳平充分利用了循環之力的兩百年權限。
死道的造詣又一步飛增。
連稍微滯後的劍道也已突破至七蛻。
他本欲繼續閉關，修煉超脫殺術的第五層。
可幾日前，一道從遙遠之地響起的傳音術讓他產生了猶豫。
靈泉仙宮的艾玄機用傳音符發送了一條緊急的情報。
“域外勢力公然拍賣天藥大聖，本座看他們是活膩了！”
目光幽幽的轉了轉，陳平嘴裡冰冷的嘀咕道：
“恰能順道取走死玄天書，再吞幾頭外魔、屠一批異族泄泄怒氣，誰叫他們招惹了一向尊師重道的本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