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想到這裡，情不自禁回頭加重語氣：“喬小姐，您就順着她可以嗎？她，她畢竟是您外婆。”
“您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您就當她是個普通的老人家，臨死之前滿足一下她。”
薛老等人也在看喬唸的反應。
大家雖然沒說話。
可是所有人都認爲影子說的沒問題。
不管聶清如曾經做過什麼，現在人快死了，又是長輩，什麼樣的恩怨不能一筆勾銷，什麼不能原諒。
人都要死了。
聶清如提出來的要求只要不是太過份，有什麼不能答應的。
薛老雖然覺得聶清如提出來的要求實際上有點過分，還要求喬念發毒誓，但是想到聶清如已經是強弩之末，也認爲喬念會答應下來。
聶清如見女生久久的沒有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面目越發的猙獰扭曲，用力攥着影子的手想站起來。
“你，你發毒誓。”
“喬念，你必須，必須發毒誓，不然我不相信你。”
“你發誓，放，放過西城。”
影子也在催促：“喬小姐，求求你了。你就快點吧，女皇要撐不住了。”
女生在一聲聲催促下終於動了，拉起了衛衣的前面的衣領拉鍊，將自己半張臉隱匿在豎起來的衣領裡，疏冷不羈。
所有人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只聽到她語氣沒有明顯的變化。
“翟西城必須死。”
“呼呼~”聶清如大口大口喘息，好像突然之間不能呼吸了一樣，胸口起伏的厲害。
她一張發青的老臉突然漲的通紅，像是怒到極點，那眼神充滿恨意、厭惡以及痛恨。
“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喬念點點頭，黑眸沒有情緒的：“我等你。”
聶清如大概怒到極點，再次劇烈的喘氣，甚至還鬆開抓住影子的手，朝着女生的方向抓去。
“喬，喬念！”
影子見她這樣子，趕緊的握住她那隻手，一邊往女生的方向着急的說：“喬小姐，我知道你對女皇沒有感情。可是她就快要死了，你就不能騙騙她也好，起碼讓她走的安詳一些。”
“呵。”喬念突然笑了一下，好像在嘲諷他這句話，又像是在諷刺他們此刻的行爲。
她拉起鴨舌帽，露出那張精緻的臉，確實沒什麼情緒，但是影子等人能從那雙眼睛裡看到燎原之火。
喬念只反問了他一句話。
“她憑什麼走得安詳？”
“季情死的時候，你們這些人讓她走得安詳了嗎？”
喬念看起來沒情緒，可是周身又縈繞着不容置喙的壓迫感，壓得在場所有人擡不起頭來。
“季情得不到安詳，她憑什麼要安詳？”
所有人答不上來話。
影子也好，薛老也罷。
他們那一套道理在女生一字一句的反問下，變得那麼的蒼白無力，沒有任何的說服力，甚至開不了口。
喬念也沒想說服他們。
她目光任恣，神情冷傲，看着痛苦憤怒的聶清如，淡淡地說：“你不用拿做鬼來威脅我。以你這輩子的所作所爲，真下去了，先想想怎麼跟下面的那些人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