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的半個月假用完以後,唐蘇禾每天陀螺似的家裡、公司、醫院三個地方跑。花澤溪上班時間稍微自由,事情不多的時候能提前到醫院陪堯堯。
平時,他們兩個都上班的時間,就只有醫院的護士和家裡的保姆在那裡陪着他。
爲了讓堯堯恢復的更快一些,她每天想方設法的給他做一些補身體的食物,雖然藥店裡面的補藥一抓一大把,不過是藥三分毒,肯定沒有這些食物來的安全健康,經過她的廚藝加工,往往味道還很鮮美。
堯堯很喜歡吃她做的東西,有時候,她還沒下班的時候,他就會打電話給她說自己晚上想吃什麼什麼,唐蘇禾笑一笑,答應給他做菜,堯堯就會在電話裡喊,蘇禾阿姨,也幫爹地做一份。
每天下班,她會去超市買一堆食材回到家在廚房裡做成各種美味的菜餚,然後裝進保溫桶帶到醫院去。吃過飯,她會陪堯堯看漫畫書,會給他講故事,一直到很晚,他睡着,然後,花澤溪開車送她回去。
如此反覆,雖然每天過的忙忙碌碌,卻也格外充實,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的時光總是最快樂的。
晚上,躺在被窩裡的時候,身體放鬆下來,她就會想到雷歐。
她始終無法下定決心去接受他的求婚,她發現自己還是不夠愛他,可是,又不忍心拒絕。
雷歐爲她付出的太多太多,她不想那麼殘忍的再去傷害他。
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就必須要做出決定。
她真的好猶豫,好糾結。
一天晚上,花澤溪送她回家,他們剛出醫院的時候,還是夜色明朗,剛上車沒一會兒忽然天降瓢潑大雨,昏黃的路燈籠罩着的城市頓時霧濛濛的一片。
禍不單行,沒走多遠,車子拋錨了。花澤溪的手機不巧落在醫院裡,唐蘇禾的手機也正好沒電,外面瓢潑大雨沒有要停的趨勢,他們被困在車子裡,連個求助的人也沒有。
花澤溪擡頭看了看不遠處高高的
霓虹燈招牌,脫了西裝下車,到了另一邊,開了門,把衣服撐起來,低頭看着裡面的唐蘇禾:“來,我們去那邊的賓館裡躲躲雨。”
唐蘇禾一看他這架勢是想用衣服當傘,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襯衣,已經被雨水打溼貼在身上。她下了車,鑽進他的衣服底,他的手舉過她的頭頂,怕她淋雨,刻意往她那邊傾斜。
兩個人冒着雨奔赴幾十米遠處的賓館,她擡眼,看到他的另一邊肩膀整個暴露在雨中,衣服早已經被浸溼。
“不好意思,先生,客房全都住滿了。”他們剛進去準備開了房間,前臺小姐就有些抱歉的說。
不會這麼衰吧,沒有房間?花澤溪全身上下已經溼透了,完全被澆成了落湯雞,唐蘇禾雖然沒有他那麼嚴重,不過身上也有被雨水打溼,有些狼狽。
正好一個客人從樓上下來退房,十分鐘之後,他們就臨時住進了那個房間。
剛一進房間,花澤溪扔給她一條幹毛巾說:“你先進裡面洗個澡,一會兒雨停了我打車送你回去。”他的目光有些飄忽不定,時而滑過她的胸前就立即看向其他地方,臉上也有可疑的紅。
現在該洗澡的是他纔對,他衣服甚至還往下滴着水。
唐蘇禾還承讓着:“你先進去洗吧,我等下洗。”
花澤溪不由分說的動手把她推了進去:“趕緊去吧,別感冒。”還順帶幫她關上了門。
浴室裡的唐蘇禾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忽然紅了臉,有些薄的衣服裹在身上,稍微有點水色,裡面的衣服立即看的分分明明,怪不得他剛纔會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也怪不得剛纔在下面,他會刻意把她往自己懷裡帶。
趕緊脫掉衣服,洗了個熱水澡,穿着賓館提供的簡易浴袍出去,有些尷尬的叫他進去洗。
唐蘇禾走到窗前,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雨還下個不停,正看着外面的夜景發呆,忽然聽到開門聲,原來他已經洗完澡出來了。
下意識的扭頭看他,他
的身體包裹在浴袍裡,頭髮還微微滴着水,看起來英俊慵懶,一時看出了神,趕緊別過自己的目光。
花澤溪見她只是簡單的用毛巾把頭髮擦了擦,還沒有完全乾,拿着吹風機過來說:“把頭髮吹乾,當心一會兒出去感冒。”
“我自己來就好。”她伸手正要去接吹風機,他已經繞到了她身後,通上電,執起她的一縷秀髮,細細的吹着。
沒想到他會給自己吹頭髮,她身體有些僵硬,心砰砰亂跳,很緊張。
她也不明白爲什麼,幾年之後重新回來,當再次面對他的時候,動作稍一親密她就會緊張,就像,剛情竇初開的少女。
她雙腿交疊的坐在椅子上,而他,站在他身後,滿眼疼愛的看着她,很認真的幫她吹頭髮。眼睛看向窗外,從鏡子的反光中看到這樣和諧美好的場景,她的心,居然會有絲絲觸動。
花澤溪很享受的觸摸着她的秀髮,感受着它從他指尖滑過的絲滑。
她回來之後,就故意的在逃避他,在疏遠他,平時,他連她的一個小指頭都難碰到,所以,很享受就這樣和她平平淡淡卻很溫馨的感覺,真想就這樣子一直下去。
唐蘇禾透過窗戶在偷偷觀察他,他還和以前一樣,容貌一點都沒變,性格似乎變得更加成熟了,更加有男人魅力了。
“可以了。”花澤溪終於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她的秀髮。
唐蘇禾扭頭,莞爾一笑:“謝謝。”
這個笑容裡,還帶着淡淡的疏離。
他們之間彷彿隔了坐山,以前那種親密無間的感情總也回不來。
看着窗外,花澤溪皺了皺眉說:“看這樣子,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了,你先在這裡睡一會兒吧,雨停了我叫你。”
從醫院出來已經十一點多了,折騰到現在,已經將近一點,早上還要上班,她也確實是很困了。
點了點頭:“好。”然後躺在了榻上,花澤溪很體貼的幫她把燈關掉,只留着一盞檯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