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拷問
隨着兩個千仞雪同時進行的動作，唐珊的眼前一黑。
兩個千仞雪再一次動用了她們自己的力量，小天使催動着“控魂之火”，小惡魔控制着“時光回溯”。
這兩段亡靈魔法，讓這段記憶在唐珊的意識裡不斷的迴環往復。
“再給他上一點命運之力。”伊萊克斯提議。
“好。”×2
小天使和小惡魔同時點頭。
千仞雪身體上，眉心處的第三隻眼睛在此刻也顯露出來，此時此刻她們的命運之力已經算得上是今非昔比。
精神之海里被瀰漫上了一抹玫瑰金色。
千仞雪並沒有被瑞獸獻祭，但是她身上的氣運已經不僅僅是隻有自己的了，還有當初在霍雨浩身上所奪取而來的氣運之力。
位面靈識是知道這件事的，但是並沒有阻止。氣運之間本就會相互吸引，就像是秋兒在這一次先遇到了千仞雪而非霍雨浩。
所以千仞雪現在的身上本就有幾乎所有人類世界的氣運，在如今，她甚至能夠利用這種命運之力去改寫其他生靈的運氣，讓對方好運或者厄運纏身。
這股命運之力在此時化作詭異而妖豔的金色，不再是原本的那種美麗的玫瑰金，而是透露着一絲血色。
唐珊在被這股命運之力所影響以後，眼前一黑，然後如同陷入了自己的記憶之中，但是他自己並沒有發覺到什麼異常。
他再一次回到了自己剛剛被分化出來的時候，成爲了唐三的復刻靈魂，但是佔據着原本殘破的身體。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唐珊的意識裡出現了這麼一道念頭。
他在被分化出來了以後，神識的層次大約是在一級神左右（注）。只不過，此時此刻他已經只是一道寄居在外附魂骨之中的殘魂，遠沒有當初的那麼厲害。
而千仞雪的神識在之前就已經達到了和位面靈識同等水平的存在，也就是大約在二級神左右。
但是這裡是她的精神之海，是她的主場，而且還有混沌之核、混沌之氣這種助力，所以她能夠影響到唐珊的這道意識。
“你讓我來救出小舞和舞桐，這其實沒有什麼……但是你爲什麼要說，‘救出我的小舞和舞桐’這種蠢話？”唐珊尖細的聲音傳出來。
“……”小天使和小惡魔一下子沒崩住。
她們經過專業的訓練，一般來說呢，無論多好笑都不會笑。
除非是真的沒崩住。
“還不是因爲你是個死太監。”小天使嘟囔了一句。
“不，我不是分身！”唐珊像是悲慟的喊出聲來，“我們應該是平等的，我也是一道獨立的意識才對啊！”
他的思想裡忽然想到小天使和小惡魔在他的面前炫耀“你是不是很羨慕我們之間的關係啊？”
他羨慕嗎？
他當然羨慕！
小天使和小惡魔之間完全沒有主次之分，她們都是千仞雪，她們都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她們都會愛護自己的這具身體乃至於精神之海……
她們都會愛護彼此。
但是唐三不愛護他，只是把他當做一個工具，一個暗器。
不，連暗器都不如。
唐三在使用暗器以後還會將其儘可能的回收，畢竟這些東西用一點就少一點。 而唐三給他交代的事情裡，幾乎將他的退路都算好了，如果身體崩潰了，那麼就讓他拼盡全力將小舞和唐舞桐送出斗羅位面，然後自己化作魂骨裡的殘魂，去奪舍千仞雪！
那到時候他到底是唐三、還是千仞雪？他到底是男還是女？
然後就算是成功了，這一切都完美的進行了下去，等自己迴歸的時候，自己還能存在嗎？
自己是不是還得看着本體唐三跟着被自己救出來的小舞恩恩愛愛，然後生了一堆小兔崽子，在他的身上爬上爬下？
“不，我不要這樣！”唐珊尖叫了出來，他受不了這種情況。
他的眼眶裡，黑白雙色的能量發生了顫抖，被紫色的精神本源不斷的攻擊，像是想要將這股力量驅逐出去。
“嘖，還真是頑強呢，這種時候還想要抵抗？”小天使皺了皺眉頭。
“再給他加點料。”小惡魔冷冷的說。
隨後，命運之力再次散發出力量，無形的波動直接衝擊到了這對紫色大眼上面。
同時，小天使和小惡魔將彼此的能量再一次交匯，混沌之力、輪迴之力再一次作用，讓唐珊的意識在這段記憶裡重來了一遍。
“接受自己內心的拷問吧！”
這一次，唐珊更加痛苦的掙扎，思緒萬千。
“我是男的？我是女的？”
“我是唐三？我是……”
“不！小舞不僅僅是你的~！”
“我不要看着你和小舞恩愛！你那自以爲是的大男子主義~！”
“我不要幫你推一推！！”
唐珊尖細的聲音久久的迴盪，充滿了怨憤的情緒，他這道意識繼承了唐三很多的負面情緒，也許這也是他爲何會腦補到很多邪惡的畫面。
隱藏在他心底的思緒終於是壓制不住了，在接近十次的不斷循環以後，徹底的暴露了出來，就這麼血淋淋的表現在面前。
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在將他剝繭抽絲，然後將他的眼皮硬生生的扒開，讓他用盡一切的力量，看清楚自己的定位！
從這一刻開始，這種感覺充盈了唐珊的意識。
善，是一種需要去相信的東西；而惡，卻不需要。
這是小惡魔的天賦和起點比小天使更高的原因，如今，也變成了這位唐珊失控的原因。
小天使的眼睛在動用天使武魂的時候，會從淡紫色變成金色，而小惡魔自始至終就是血紅色。
而實際上，就是因爲負面的情緒會無時無刻不在，所以小惡魔是可以隨時隨地的得到補充，讓自己的眼睛可以一直維持在血紅色。
她本身的眼睛底色，其實也是淡紫色，因爲她們都是千仞雪。
而現在，這唐珊顯然已經不願意再去只是成爲一個分身了，他甚至想要取代唐三，成爲本體！
“嗡——！”
一道顫抖的聲音傳來，只見天空之上的那雙眼睛，在此刻開始逐漸的黯淡，甚至是失去了神采。
而就在這時，一捆書卷一樣的東西出現在了精神之海之中。
“傳靈卷軸！”
小天使和小惡魔同時低喝了一聲。
注：
上一章裡將唐珊這道精神力的神識層次設的是半步神王，但是思索了一下以後改成了大約一級神。
畢竟，龍神作爲曾經的至高神王，分化出來的銀龍王似乎也只有一級神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