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淵蓋蘇文也清楚。
這橄欖球說來簡單……但既然最後的演武之會屬於軍事項目對抗，那麼……
很顯然，就像軍事訓練一樣，橄欖球也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軍事訓練不能一晝夜的功夫就將剛剛組成的軍隊訓練成虎狼之師，橄欖球自然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讓人變得馳如奔馬、力量雄厚、反應飛快……
當然，這麼想着的淵蓋蘇文又不禁回憶起了另一個傳聞。
據說當初李盛，曾帶三千兵馬大破突厥……
這個事上，淵蓋蘇文自忖，如果自己運氣夠好，天時夠給力而又讓自己控制到了關鍵地形，同時突厥人又處在懈怠懶散的狀態下，那麼……自己也不是沒有機會打一波勝仗……
嗯，當然了，這樣的揣測儘管過於理想化，甚至理想化到了可以說無以復加的地步，並且……自己還沒有把握真正擊潰突厥，只能說重創，這……說白了就是，即便把有利條件拉滿，自己可能也無法完成與那時李盛相當的功勳。
但是！
這不是重點，淵蓋蘇文老早就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重點在於，這個傳聞當中的李盛所帶的那三千人，當時也就是一幫在長安趕考科舉的年輕士人——然後被李盛訓練了僅僅一夜，接着就直接出去打仗了，然後就把突厥打崩了……
淵蓋蘇文每每聽到這個傳聞，腦海裡都只能浮現出兩種反應：這肯定是謠言！
南朝這些市井小民，啥本事沒有淨會吹牛皮，噁心！
哼！
第二個反應就是……辣是真滴牛皮……辣真滴牛皮。
儘管怎麼想這都太扯淡了，淵蓋蘇文無法想象李盛是怎麼在一夜之間將一羣讀書人訓練成天下強兵的，但想想李盛這個名字後面連着多少匪夷所思的傳說故事……就讓人不禁覺得，那似乎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而一旦接受了這個事實，就讓人越發感覺後背發涼。
而後背發涼之餘再想想，那這一月的橄欖球之練，搞不好還真能……
不過觀察下來，淵蓋蘇文卻也覺得或許……或許是自己年紀大了，觀察力不行了，這幫年輕人這一個月下來……雖然氣質陡然一變，這個變化淵蓋蘇文是承認的，並且在自己看來這就是最大的變化。
但是……就硬實力來說，好像也沒有變化多少……
沒有跑的更快，力氣也沒有變得更大。雖然自己一直不當人，將這羣書院小子當作馬匹來操練，不過除了練壞掉幾十幅木甲……這幫小子似乎也沒啥長進啊？
雖然淵蓋蘇文自忖……自己這也在當中訓練，說來還挺羞恥的，跟一幫後生仔一起玩這橄欖球戲……不過客觀的講，儘管盡力排除了“眼熟”這個因素，但好像這幫小夥子真沒啥提升的感覺？就是這樣的感覺。
反正……在這橄欖球對抗當中，淵蓋蘇文就總覺得這四十人的隊伍除了對這橄欖球越來越熟練，別的似乎就沒什麼進步了……
這讓淵蓋蘇文又不禁有點難頂，因爲自己畢竟還打算幹好這個事，回頭算是能跟李盛交差，同時……自己在南朝重新起步的生涯能走的好看點，現在這球隊……
既然沒啥進步，那恐怕來日比武之時，多少是有點難頂……
當然。
淵蓋蘇文並不完全相信客觀的感覺，作爲一名早早就在高句麗功成名就的英雄級軍事大佬，他除了會理智客觀的觀察，還有無比強大的直覺。
這直覺並不是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而是實實在在存在、歷史上許多大佬都同樣具備，通過深刻完備的內省而提煉出來的那種可怕直覺——諸葛亮、周瑜等人便是這種恐怖直覺的持有者，實力之強大不必多說。
因爲這樣強烈的直覺，淵蓋蘇文才沒有完全覺得，這羣文縐縐的讀書人的軍事素養都沒有提升……
而用了“似乎”這個字眼。當然……直覺畢竟還是直覺，不是什麼超能力，淵蓋蘇文心中，
對於幾日後便要趕赴長安參加的演武之會，還是十分忐忑的。
當然……
李孝恭和李績兩人心中也有些忐忑，畢竟……畢竟他們可不會管李盛將這橄欖球鍛鍊士子的事外包給了誰，對於他們來說……這件事的重點就只有一個。
李盛，品牌認證！
李盛就是一切，就是軍事領域最響亮最明亮的金字招牌。大唐……不對，這整個天下，但凡只要有李盛參與進去的事，就總是在發展過程中突然之間就出現匪夷所思的變化，充滿詭異強大的感覺。
從當年的造紙廠，化肥廠……到後來漠北數次征伐之戰，哪一次，大唐的哪一件事，不是如此？
這就可見李盛兩個字作爲一塊招牌是有多硬。不過……
話又說回來，李孝恭李績倆人這一個多月間反覆思索，感覺……李盛怎麼說也還是個凡人，他又不是神仙！起碼不是會煉仙丹的那種神仙。
而李盛不是神仙，那李盛這番要帶領修煉的什麼橄欖球隊……顯然也就不可能有什麼脫胎換骨的變化。
當然！
李孝恭、李績對李盛也是十分了解的，尤其是軍事領域，畢竟自己就是吃這碗飯的。而瞭解中，自然也就瞭解到李盛滅突厥之戰中，帶的人數是……僅僅三千人！並且還只訓練了一晚。
這麼恐怖的情報當然也讓李孝恭李績兩人心驚肉跳，覺得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不過……還是仔細思索下來，又感覺……當時那件事，李盛除了使用了特別的神秘操典，還用上了一種”新兵器——這種兵器即使到了如今，也因爲價格高昂，依舊屬於秘而不宣的“新兵器”。
這麼看來……不是說李盛徒有虛名，但毫無疑問的是，李盛肯定沒有民間茶肆酒鋪之類的地方傳說的那麼邪乎。
這麼一想清楚了，李孝恭和李績倒也悄悄鬆了口氣……不再反覆憂慮不止了，畢竟理性的想想，還是可以贏下比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