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聽到道壤的這句話，姜雲不由得開口詢問，同時也是將自己的神識，送入了道界。
雖然姜雲已經將亂道之地納入了自己的道界之中，但是並沒有去仔細的查看，反而是始終同樣置身在道界之中的道壤，先一步的察覺到了亂道之地的異樣。
神識進入道界，姜雲第一眼看到的並不是亂道之地，而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圓球，正在那裡不斷的滾動着。
自然，這就是道壤！
雖然姜雲已經見過了道壤多次，但見到的都是各種各樣的光團，或者說只是道壤的部分形態，如今纔算是第一次真正看到了道壤的全貌。
不得不說，這個樣子的道壤，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孩童的玩具一樣。
誰也無法想到，它竟然會是能夠孕育大道的起源之先。
打量了道壤幾眼之後，姜雲沒有將對方像玩具的想法說出來，這纔將目光移向了道壤前方的亂道之地。
姜雲的道界面積雖然是越來越大，容納的地域也是越來越多，但他也沒有時間去將這些地域整理歸納，安排到合適的地方，只是哪裡有空地，就往哪裡塞。
再加上，像界海和真域的部分地域，雖然是被他納入了道界，但是在這次域外修士到來之時，他也沒有真的將這些地域全都帶入到道界之中，而是任由它們繼續存在於真域之中。
因此，現在俯瞰整個道界，就會發現其內有着大片大片的空白區域。
就像是一塊原本完整的畫，卻是被人用白色的顏料，塗抹掉了幾塊一樣，看上去頗爲的難受。
姜雲是不以爲意，目光定格在了亂道之地的上方。
因爲擔心亂道之地內的大道之力會溢散到道界之外，影響到其他的區域，所以姜雲特意將其四周給封印了起來。
感受到了姜雲的神識，道壤也是滾動了起來道：“看中心位置。”
姜雲的神識，居高臨下的向着亂道之地的中心位置看去，很快就看到了，那裡有着一個丈許大小的漩渦。
漩渦是由無數道大道之力凝聚在一起而形成的。
因爲神識無法進入亂道之地，所以姜雲也不知道，這漩渦代表着什麼意思，只能向道壤詢問道：“我看到了一個漩渦，難不成，那是一個通往某地的入口？”
“是！”道壤的身體滾動了兩下道：“漩渦之內，有着陣陣強大的氣息傳出，顯然應該是如同傳送陣一樣，可以通往另外的地方。”
姜雲不解的道：“另外的地方，會是什麼地方？”
“前輩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道壤在地上不斷的滾動着道：“雖然我也不是第一次進入亂道之地了，但像這樣的漩渦，我卻是第一次看到。”
姜雲也是有些驚訝，竟然還有道壤不知道的事情。
道壤接着道：“如果我不是處於衰弱期，那我倒是可以進入其內看看，但是現在，我擔心裡面會不會是有什麼陷阱。”
“畢竟這裡離道興天地不遠，有可能是其他起源之先設下的埋伏，引我進入。”
“當然，這種可能性不大，就算是起源之先，也不願意進入亂道之地的。”
姜雲想了想道：“那根據前輩的經驗，能不能推測一下，這個漩渦之內，大概會是什麼地方？”
“有沒有可能，就是漩渦之中流出了各種大道之力，久而久之，才形成了亂道之地？”
“不大可能！”道壤滾動的速度加快道：“亂道之地的形成，其實並不是太過複雜，無非就是散落在一片區域內的大道之力太多太過混亂。”
“這些大道之力，彼此間會互相吸引，久而久之，就漸漸的凝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亂道之地。”
“一般說來，只要是有大型戰爭發生過的地方，附近就有可能形成亂道之地。”
“而且，亂道之地存在的時間也不會太久，當大道之力減弱消散之後，亂道之地也會隨着逐漸消失了。”
道壤的這番話，讓姜雲的心中一動，想到三尸道人曾經和自己說過，當初在道興天地之外，發生過一場域外修士間的大戰。
而這裡距離道興天地也不是太遠，那麼，很有可能，這個亂道之地，就是當年的大戰後所形成的。
姜雲將自己的這個想法說了出來。
道壤滾動了幾圈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這域外的面積雖然不是無盡，但也是難以想象的浩瀚，裡面隱藏着無數的秘密。”
“就算是超脫強者，也未必能夠踏遍整個域外，更不可能知道所有的秘密！”
姜雲沉吟片刻道：“那不如我進去看看吧！”
對於亂道之地，姜雲本就有着好奇。
尤其是現在竟然多出了一個連道壤都不知道通往何處的漩渦入口，更是有可能和曾經事關道興天地的一場大戰有關，讓他更是想要弄清楚了。
“隨便你！”道壤滾到了一旁，不再動彈。
而姜雲乾脆又將亂道之地移出了自己的道界，然後便開始向着中心位置緩緩移動過去。
混亂大道之力的不斷涌來，讓姜雲的移動是舉步維艱。
如果這麼走下去，幾年都未必能夠走到亂道之地的中心位置。
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就是召喚出了自己的守護大道。
守護大道攤開雙臂，牢牢的護着姜雲，使得所有的大道之力，全都是涌入了守護大道的體內。
姜雲則是可以趁機加快速度，向着亂道之地深入。
等到守護大道被大道之力裝滿了之後，姜雲便停下來，去將這些大道之力吸收融合掉再繼續前進。
雖然這種方式有些麻煩，但至少是絕對安全，也是快了不少。
之前道壤將姜雲帶入亂道之地，只是位於邊緣地帶。
而隨着姜雲向着亂道之地深入，竟然還看到了一些法器，丹藥，甚至是屍體的碎片，散落四周。
自然，這些都是誤入了亂道之地後，沒有能夠逃出去的修士。
而據道壤所說，姜雲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大多數的修士，身體都是被大道之力給徹底摧毀，根本不會留下絲毫的痕跡。
就這樣，在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之後，姜雲終於來到了亂道之地的中心位置，和那個小小的漩渦，已經是近在咫尺了。
站在漩渦之外，姜雲的確能夠感到一股股強大的氣息，從漩渦之中涌出，但是這些氣息的大部分，都是會被大道之力給切割開來。
因爲神識依然無法進入到漩渦之中，姜雲只能通過目光去看。
只不過，這種看，自然是不會有什麼用。
而在猶豫了片刻之後，姜雲眉心裂開，從其內走出了自己的雷本源道身，守護大道一把抓住雷本源道身，將其直接扔進了漩渦之中！
姜雲當然不可能讓自己的本尊貿然進入漩渦去冒險，所以用了本源道身。
姜雲還擔心自己會不會失去和本源道身之間的聯繫，但很快，他就看到了本源道身所看到的景象。
目光所及之處，倒是沒有什麼異常，就是一片充滿了氤氳霧氣的區域。
但是，當本源道身伸手輕輕的抓起了一縷霧氣之後，姜雲的面色卻頓時爲之一變。
“這是鴻蒙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