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字，分別是滌魂破真和吞噬生機！
前四個字，是凌正川所寫，後四個字自然就是姜雲所寫。
此時此刻，在場之人要麼是煉藥師，要麼是大帝，對於這八個字各自分別所代表的意思，也都不難理解。
滌魂破真，指的是洗滌靈魂，從而能夠突破到真階大帝。
當然，這種突破，僅僅指的是成功率提升，而不是肯定能夠突破。
簡單的說，就是凌正川認爲，他煉製出的這顆丹藥，服用之後，能夠提升極階大帝突破到真階大帝時的成功率！
衆所周知，從極階大帝想要晉升爲真階大帝，難度大到無法想象。
如果真的有能夠提升成功概率的丹藥，那麼哪怕僅僅只是提高半分的可能，也絕對會被所有的極階大帝所瘋搶。
而姜雲寫出的那四個字所代表的意思就更加直接了。
吞噬生機！
滌魂破真和吞噬生機，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意思。
一顆丹藥，不可能同時具備兩種不同的作用。
因此，這兩種作用之中，必然有一個是錯誤的。
對於大多數的藥宗弟子來說，他們是支持凌正川的。
原因無他，這張古老的丹方，本就是凌正川得到，並推衍出了缺失的那幾味藥材。
當然，也有可能，凌正川的推衍出現了錯誤，弄錯了幾味藥材。
可凌正川身爲八品煉藥師，就算是弄錯了藥材，但他豈能不清楚各種藥材的特性疊加融合之下，會出現什麼樣的作用。
在真正煉製出藥九公手中拿的這顆丹藥之前，凌正川肯定也已經將所有的藥材嘗試煉製過了無數次。
那麼，他既然現在敢將這顆丹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拿出來，也說明他對於這個丹藥的作用，非常有信心。
總之，凌正川再犯錯，也絕對不可能將一顆能夠洗滌靈魂的丹藥，煉製成一顆吞噬生機的丹藥！
不過，也有一部分藥宗弟子是站在姜雲這邊。
原因同樣很簡單，就是宗主，太上長老等人，在親眼目睹了姜雲辨識丹藥的過程之後，一個個的臉上都是帶着震驚和欣慰之色。
就在這時，凌正川突然對姜雲笑着道：“方駿師弟，這次你錯的可就有些離譜了。”
“我們都知道，你非常擅長煉製毒藥，但是，不能因爲你擅長什麼，你就認爲我們其他人煉製的丹藥都是毒藥吧！”
除了墨洵和董孝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凌正川和董孝一樣，都是想要對付姜雲的。
再加上，凌正川的語氣平和，所以，在大多數人聽來，他的這番話，也並非是對姜雲的譏諷，僅僅是以師兄的身份，對他調侃兩句而已，無傷大雅。
不過，姜雲在凌正川主動拿出這顆丹藥，讓自己辨識的時候，就已經看穿了他的那點小心思。
因此，姜雲也懶得理會對方的裝模作樣，只是對着藥九公道：“對與不對，還請宗主定奪！”
藥九公看着手中的這顆丹藥，微微一笑，轉頭看向了四周的雲華等人道：“諸位長老，剛剛你們也應該都看出來了組成這顆丹藥的所有藥材。”
“所以，現在我也來考考你們，諸位，請將你們認爲的這顆丹藥的作用說出來。”
藥九公這突然的要求，雲華等人並不意外，無非就是要給姜雲和凌正川一個公平而已。
衆多長老之中，嚴敬山第一個開口道：“吞噬生機！”
嚴敬山的話，讓衆多支持凌正川的弟子，以及凌正川本人，頓時微微一怔。
雖然整個太古藥宗都知道，嚴敬山對姜雲是青睞有加，但嚴敬山身爲長老，在這個時候，不能因爲看重姜雲，就給出和姜雲一樣的答案。
嚴敬山的話音剛落，師曼音也是緊接着道：“吞噬生機！”
連續兩名長老支持姜雲，讓凌正川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隱隱升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不過他仍然堅信，自己寫出的丹藥的作用纔是正確的。
而嚴敬山和師曼音，他們僅僅是因爲對姜雲的看重，不想看到姜雲失敗，所以說了假話……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身爲四大太上長老之首，也等同於是凌正川師祖的葉儒，忽然將目光看向了凌正川，搖了搖頭，幽幽地嘆了口氣，同樣開口道：“吞噬生機！”
葉儒說出的這四個字，落入凌正川的耳中，簡直就如同四道驚雷一般，狠狠地劈落在了他的身上，讓他的身體頓時爲之僵硬，臉上的表情隨之凝固。
哪怕在場所有太古藥宗的長老，都給出和姜雲一樣的答案，凌正川也依然相信自己是對的。
但是現在，自己的師祖，竟然也是給出了和姜雲一樣的答案，這對於凌正川來說，實在是莫大的打擊。
師祖自然是不可能向着姜雲，給出違心的答案。
要麼，就是師祖也弄錯了，要麼，就是這顆丹藥的作用，真的就是吞噬生機。
四周那些支持凌正川的弟子們，也是全都傻眼了，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着目瞪口呆的凌正川，葉儒開口道：“其他長老也不用回答了。”
“這顆丹藥的作用，就是吞噬生機，絕不會錯！”
剩下那些還沒有回答的長老之中，有幾位悄悄的低下了頭。
因爲，他們的答案其實是和凌正川一樣的，認爲這是能夠增加突破真階大帝成功率的丹藥。
葉儒又轉過身去，對着姜雲道：“方駿，一事不煩二主。”
“還請你告訴凌正川，他到底錯在哪裡吧！”
姜雲點點頭道：“他錯在過早的加入了霓裳花。”
“這顆丹藥之中，共有一百七十二種藥材。”
“其中有六種藥材融合之後，會使得霓裳花被火焰灼燒超過一定的時間，其特性就會向着相反的方向轉化，影響所有的藥材，從而讓最終煉製出來的丹藥，由良藥變成毒藥！”
聽了姜雲的解釋，大多數的藥宗弟子都是滿臉茫然之色。
因爲，他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種說法。
但是，凌正川的身體卻重重一顫，額頭之上，瞬間就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甚至沿着他的臉頰往下滴落。
而看着凌正川的表情和反應，根本無需他再開口，所有人都已然能夠明白，姜雲說對了。
這時，第一個站出來支持姜雲的嚴敬山忽然淡淡的開口道：“方駿，你再說說，關於霓裳花的這點變化，你是如何知道的。”
姜雲道：“弟子是在書樓六層的一本名爲花語的書中看到過的。”
嚴敬山微微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不再開口。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就是在借姜雲之口告訴所有藥宗弟子，要多多去書樓看書。
藥九公抖手一揚，將手中的那個丹藥扔還給了凌正川道：“好了，方俊在這第二關的成績，相信大家已經沒有異議了。”
“接下來，其他人繼續。”
接着，藥九公又看向了幽情等人道：“諸位，我們也回去吧！”
他們在這裡站着，其他弟子哪裡還有心情去辨識丹藥。
幽情等人自然答應，每個人都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姜雲，這才轉身離開。
而就在這時，葉儒忽然對着藥九公道：“宗主，我有一個提議。”
“我認爲，方駿無需再繼續參加選拔了，他完全有資格直接進入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