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姜雲從未如此以爲。
因爲他在寂滅之風的記憶中，曾經看到過那片孕育出了滅域所有力量之源的黑暗。
甚至看到了黑暗之中出現的一位能夠和自己對話的老者。
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否認的話，那眼前這位老者肯定又要追問自己，解釋起來又是一件麻煩事，所以乾脆的點了點頭。
老者接着道：“其實，這片天地初分之時，出現的第一個族羣，就是天族！”
“天族，之所以以天爲名，因爲他們一族，就是天！”
姜雲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光。
這句話，在別人聽來或許不懂，但是對於已經見識過天迦，甚至自己也擁有了天族之力的姜雲來說，卻是很容易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只是，姜雲未曾想到，原來天族，竟然會是這世間誕生的第一個族羣。
“天族，爲天，高高在上，生而有靈，故而他們無比強大，也是目空一切，除了他們自己的族人之外，他們根本不將其他任何生靈放在眼裡！”
“繼天族誕生之後不久，又誕生了第二個族羣，名爲古族！”
“這個族羣，就是人族，不管是我，還是洪真一，我們都是屬於古族！”
古族！
“對於我們古族，天族自然也沒有在意，而那時的我們，也真的對天族充滿了敬畏，充滿了崇敬！”
“天要我們生，我們就能生，天要我們死，我們就得死。”
“直至後來古族之中，誕生了一位強者，帶領着我們古族，和天族展開了一場大戰。”
“那場大戰被稱爲天古之戰，而大戰的結果，雖然古族沒有贏，但古族也沒有敗！”
“大戰之後，天族和古族，以完全平等的身份，共存於天地之間！”
聽到這裡，姜雲心中的不少疑惑已經得到了解答。
難怪天迦給自己的感覺是至高無上的天，但是眼前這位老者給自己的感覺卻是與天爭鋒！
古族，雖晚於天族出現，但是卻能與天爭鋒，讓天承認了古族的存在！
雖然老者說的是輕描淡寫，但是姜雲很清楚，古族爲了這個能夠和天族平起平坐，整個過程必然充滿了艱辛，更是付出了無數古族族人的生命！
老者口中發出了一聲悠悠的嘆息道：“那個時候，不管是古族還是天族，都認爲自己已經超脫於了天地之外，是這片天地至高無上的存在，直至有一天，一座大門卻是忽然從天而降！”
姜雲沉聲道：“通天門！”
“是的！”老者點點頭道：“通天門，是天族發現，故而命名爲通天門。”
“對於叫什麼名字，我們古族根本不在意，但是合我們天族和古族兩族之力，竟然都無法參透這座門中的玄機，可想而知，那對於我們兩族來說，是何等大的打擊！
”其實，在通天門出現之前，這世間也已經開始有着各種各樣的生靈出現。”
“那些生靈，可以說就是你們滅域各個族羣，甚至包括你寂滅族的前身。”
“只不過，那時的所有生靈，雖然也有不少陸續走上了修行之路，但他們沒有什麼寂滅之力等各種各樣的力量，所以他們的實力都是極爲弱小。”
“在我們的眼中，對於那些生靈，我們古族稱之爲次等生靈，而天族則是稱之爲下等生靈。”
老者揉了揉自己的臉，臉上露出了些許歉疚之色道：“雖然這個稱呼對於你們來說很不尊重，但是，那時的我們實在有着忘乎所以了。”
姜雲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這的確不能怪古族和天族。
天地萬物，弱肉強食，在強者的眼中，弱者永遠都是低人一等的存在。
別說高高在上的古族和天族了，就算是在如今自己的眼中，去看那些普通的凡人，何嘗不是如此。
老者接着道：“而通天門的出現，不但改變了我們古族和天族的命運，而且更是改變了所有次等生靈的命運！”
姜雲知道，隨着通天門而來的，必然就是通天令！
通天令看上去是一片黑暗，但實際上是一件法寶。
其內更是孕育出了各種各樣的力量，也就是滅域後來各個族羣之力的本源所在！
“對於那些力量本源，我們自然也有興趣，甚至也有族人修煉過。”
“但是我們發現，那些力量，根本比不上我們本身擁有的力量，所以我們就放棄了修煉，任由這些力量被一個個的次等生靈獲得，以至於漸漸地誕生出了滅域，誕生出了你們寂滅一族等等族羣！”
“不過，就在通天門和通天令出現之後，我們兩族也達成了約定，誰也不準去幹涉，甚至不準進入次等生靈的世界。”
“因爲我們想要看看，得到了那些力量的此等生靈，究竟會走的多遠多高；”
“想要看看，那降下通天門，留下通天令以及那些各種力量本源的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當然，我們不干涉，但並不代表着我們就完全不關注，故而天族弄出了一片黑雲，放在了域外戰場，就是負責監視滅域以及後來滅域修士開創的道域修士。”
“我們古族對於天族卻是不放心，所以我們在域外戰場連接着道域和滅域之處，都分別派出了人坐鎮，監視着天族。”
“你說的那個天迦，就是天族在黑雲之中負責監視滅道兩域之人。”
“而洪真一，就是負責監視天迦！”
“至於帝獸，以及域外戰場出現的所有妖獸，甚至包括虛無之印，全部都是源於天族之地！”
“好了，我只能告訴你這些，其餘的，我就不能說了。”
老者的話到此爲止，姜雲也是陷入了沉思。
雖然老者所說的秘密，的確是帶給了姜雲極大的震驚，但卻也幫姜雲解開了心中的諸多疑惑。
當然，也帶給了姜雲一些新的問題。
比如說，古族和天族連兩大皇族，連滅域之中達到那傳說境界的強者，他們都不放在眼裡，那他們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比如說，通天門出現了這麼久，之前曾經開啓過，還是沒有開啓過？
比如說，自己這位寂滅族人，還有自己整個寂滅一族，在這些秘密之中，扮演的又是什麼角色？
沉吟良久之後，姜雲忽然擡頭看向了老者道：“前輩，既然你們不準進入我們的世界，那您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老者面露苦笑道：“我來到域外戰場，的確是沒有經過兩族的同意，我是偷偷溜出來找人的！”
“找人？”
“恩！”老者點點頭道：“說起來，這件事和你還有點關係！”
姜雲不解的道:“和我有關係？”
“你們寂滅一族，作爲當年獲得了通天令中最強大的寂滅之力的族羣，突然莫名失蹤，只剩下了一個姬空凡，又跑去開闢了一個道域。”
“我們總覺得姬空凡和寂滅族有古怪，所以和天族約定，各自派出一人去道域調查姬空凡的事情。”
“結果，我們古族派出去的人，卻再也沒有回來，我就是爲了找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