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茉錘了杜晨一拳：“瞎說什麼呢，這會兒在直播呢。”
杜晨也不惱火，反倒握着金茉的手問她打疼了沒有。陸雯看得眼睛疼，這剛在一起的小情侶，就是這麼黏糊。
“我們要出去錄節目，小豹子就麻煩你們照顧了。金茉不怕狗吧？會不會不方便？”
“方便，肯定方便。”金茉一口應下：“我和小虎可親近了，出去遛狗都是我牽着小虎。我和小豹子也會相處得很好的……”
她說着摟了摟旁邊蹲着的羅威納，眉眼間滿是喜愛。
說定了狗子寄養的問題，陸雯和靳璽也沒在杜家多待，主要是陸雯覺得有些尷尬。誰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出，老闆撞到員工私事，尤其還是這種還沒公開的小情侶。
靳璽走在陸雯的外側，他是最淡定的：“還不好意思呢？這也沒什麼。”
她說着垂下眉眼：“只是我不願意翻舊賬罷了。”
“說來說去，就是你爸沒本事。”
“其實我奶以前對我……也算不上好。”
“之前還要爲我的未來操心，她真的不容易。”
譚柚笑笑：“我覺得吧，我奶是看不起女性的，儘管她自己就是女性。我也不稀得和她講這些道理，沒的浪費我時間，我只要確保她以後能照顧好您就足夠了。”
譚柚也難免想到了曾經的時光：“說實在的，譚玥出生後我覺得很累，因爲要幫着帶孩子。你想想，我九歲就幫着他們帶孩子，幫着端屎端尿，所以我一點都不喜歡小孩兒。”
“沒有，”陸雯撇嘴：“據說是要打造一個沒有劇本的綜藝……”
“你媽想着你以後學理科的，”譚德明說了一句，他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老人家，之前給大孫女淘換教材的時候，譚德明也是做過了解的。
她放下手裡的數競書：“我得要走出去，得要讓誰都不敢看不起我。”
譚德明被譚柚逗笑：“你爸這人……也就你媽製得住他，但是說真的，他和你奶的性格幾乎一模一樣。”
可在施老師那兒，她從來不會因爲譚柚數學不行就放棄她。說實在的，在那麼一個世界，施老師是譚柚收到的第一份善意。
“隨我媽吧。”譚柚淡淡道，她從不避諱談起程文慧：“我媽……她挺不容易的，真的，攤上一個有脾氣沒能力的男人，還有一個惡婆婆，真的挺苦的。”
“瞎說，我大孫女能耐着呢，”譚德明反駁：“你就是……那個詞怎麼說來着？偏科，對，就是偏科。”
可是在數學物理和化學上譚柚真的不靈光，老師們對她也淡淡的。
而且譚柚本身也是想學理科的，不是對這些學科有多麼熱愛，而是譚柚有自己的考量。就美顏系統給她看的那眼藥水、醫療艙、機甲星艦等等，這些能是文科生搞得出來的？
譚柚放下書：“我以後不想結婚，也不想生孩子。有人說很多人找男朋友會想找自己父親那一類的，我寧可一輩子單着，也不願意找我爸那樣的。”
“這樣的男人，送我眼前我都不要。”
“我還記得你那個時候蹲在小河邊洗尿布，我那會兒就想，咱家怎麼就過得這麼苦？”
譚德明：“咱們這樣的家庭，辛苦你了，你從小就苦。你媽生譚玥的時候，你才九歲，你媽遠嫁，你奶不幫着伺候月子，你爸要忙地裡的農活兒。”
譚德明知道譚柚心氣高：“就是擔心你辛苦，學那些不擅長的很難的。”譚柚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她還是韓亭亭的時候爲了學習的確是下了苦功，她自然明白其中的艱辛：“我明白，可再難也要走下去。”
譚柚笑笑：“好吧，偏科，理科真的挺難的。”
陸雯岔開話題：“咱們說點別的吧？”
譚德明：“你媽她……唉，你奶這人，除了對我，對你爸不錯，對家人都不行。你看她幾個兄弟，現在都不來往了。”
靳璽好笑：“小金和老杜都不尷尬，結果你臉紅了。”
想到理科她就想到了韓亭亭那一世的施老師，說實在的，譚柚很想念她。她算是徹徹底底的偏科生，念初中的時候，語文和英語老師都很喜歡她，因爲她這兩門的確優秀。
陸雯參加的這檔婚綜可以說是萬衆矚目，從節目開始一直到節目結束，熱搜頭條永遠都是她。這個熱度看地圈內人都絕望，幸好她打算退隱，若是圈內有這麼一號人存在，以後明星藝人還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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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柚回神，看着眼前這道既熟悉又陌生的數競題：“嗯，數學果然是聰明人的遊戲，我本身也算不上聰明。”
譚德明嘆氣：“也不知道你這性格到底隨了誰，這麼要強。”
“我肯定是要選理科的，”譚柚微微眯眼：“難不難的，學了才知道。”
陸雯拍拍臉頰：“確實覺得尷尬。”
耳邊是撕心裂肺的蟬鳴，手邊是寡淡無味的涼白開，手裡是難破天際的數競題。任何人哪怕單獨面對一樣，都會感覺心浮氣躁。譚柚的神情卻很淡定，沒有絲毫烈日炎炎的急躁。
“媽生譚玥後就一直身體不好，這些事她也做不了。”
靳璽也配合：“行，咱們說點別的，李導節目流程發過來了嗎？”
“小肚雞腸暴躁易怒，情緒極其不穩定，唯一的優點就是勤儉吧。”
“而且我真的很不喜歡小孩子，我記得以前白天在學校學習，晚上睡覺的時候，若是譚玥尿了哭了還要給她換尿布等等……”
“對你姑媽也不好，你姑媽現在一年到頭都不回來一次。”
所以譚柚以後勢必得要去學理工科，這也算是在爲未來考慮。
“也怪我，身體也不好。”
譚德明躺在躺椅上，愜意地眯着眼聽着收音機，看譚柚靜止不動，他搖了搖蒲扇：“題目太難了？這道題我看你琢磨好長時間了。”
“所以我說我媽不容易，和這樣的兩個人生活在一起。”
譚柚也笑了，她就說她爺有顆大心臟，她說不想結婚不想生孩子，她爺居然沒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