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坐忘
隨着一聲高亢的尖叫，比比東趴在清歡胸口，劇烈的喘息着。
片刻過後。
“好快活！”比比東摟的很緊，似乎想把自己擠進清歡身體裡去，口中卻道：“你別多想，這只是神考內容……而且你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長期緊繃着，我幫你放鬆一下……僅此而已！”
清歡手上摸索着軟泥溫玉，卻能感覺到比比東此刻的精神無比放鬆，無比歡愉，以及一種得償所願的滿足。
低頭看向她，比比東正好也在偷偷看清歡，視線一對上，比比東頓時如受驚的小鹿般轉開視線……
哪還有教皇的威嚴？
清歡心中一動，翻身而上，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我帶伱上天！”
清歡點頭，道：“還記得我教你的“心齋”嗎？”
清歡解釋道：“其實並非真的聽呼吸的聲音，而是去感受呼吸的“念頭”，察覺到這個“念頭”，就能神氣合一，雜念全無，這就是“心齋”！
“心齋”之後，就到了“坐忘”，這是一個照見“真我”的過程……”
帶她上天，就是真的上天，沒有旁的意思！
茫茫雲海中，比比東好奇的看着四周，再看看自己，道：“我們這是？”
“啊……”
清歡一邊揉捏，一邊道：“想要“坐忘”，首先要明白，“忘”掉的是什麼！你覺得主宰我們剛纔活動的，是什麼？是身體的本能，還是情感的交融？”
生命，自己會追尋圓滿。
“記得，聆聽自己的呼吸。”比比東正色，道：“一開始只能下意識的用耳朵聽，但根本聽不到聲音，只能感受到自己的一呼一吸……後來才抓到了頭緒，其中的蘊意卻說不出來。”
比比東吃驚道：“真的？還從未聽說有魂師能飛到這種高度……腳下真的是斗羅大陸？”
殺戮之王捂住眼睛，正要發怒，突然慘叫一聲，抱着自己的腦袋哀嚎起來，在半空中翻滾着。
截止清歡穿越前，科學界發現的最小粒子叫“夸克”，但這只是被發現的！
“坐忘”，就是要你忘掉“虛我”，尋找“真我”！”
瞬間，清歡高舉的指尖綻放出熾烈的光芒。
比比東枕在清歡胸口，思索着道：“是精神吧？” “其實，人的身體根本沒有一個“主宰”，生命本就是從“無”中誕生。”
兩人在房子裡悶了三天，一步都沒有踏出房門。
比比東伸手，似乎要一把抓住整片大陸，道：“太渺小了，渺小的我都看不到！”
“咔嚓——”
比比東扭頭看向清歡：“這就是你一直以來的視角？我們這些人就好像你腳下的螻蟻一般？”
殺戮使者不卑不亢，道：“殺戮之都一旦進入，除非成就殺神，否則無法離開，這是兩位先前就答應過的！”
科學的盡頭，是神學！
……
殺戮之王沒有出現，之前的那個殺戮使者攔住了他們。
比比東恍然，道：“所以你這段時間的精神狀態，纔會給我一種不太對勁的感覺！”
清歡語涵深意，道：“當一隻螞蟻從窩裡爬出來，仰視恰好路過的人類時，會不會也是同樣的想法呢？”
起初發現了分子，以爲分子是最小的了，後來發現分子由原子構成，然後又發現了電子……
比比東突然打斷了他，道：“等我們快活完了，再聽你講吧。”
所以我們總是存在不安全感，存在缺失感，無論得到什麼，都無法實際擁有，更無法真正享受……這就是執着於“虛我”的原因。
突然，清歡腳步一頓，舉起手，豎起一根手指，轉頭喊道：“殺戮之王，看這裡！”
等科學進步到一定階段，或許能發現比夸克更小的粒子，但真的達到極限，是最小的？誰能保證科學再次進步後，會不會發現更小的。
科學界普遍認爲，應該還有比“夸克”更小的粒子，只是以當前的科學水準發現不了。
比比東笑的很撩人，道：“其實我們並不是真正的在斗羅大陸上空，對嗎？這裡其實是你營造出來的精神幻象……我此刻精神活躍歡愉，正是因爲我們的身體在歡愉！”
直到第三天後，實在躺不住了，兩人才穿上衣服，踏出了房門，直接超入口處走去。
清歡：“……來！”
清歡好笑的道：“我以爲他會親自來攔截，沒想到只派了你……這位殺戮之王，有點怕死啊。”
清歡對比比東點頭，擡腳準備離開。
“住手！”
“真我”纔是永恆的，圓滿的生命本源！
兩具赤條條的身體依偎着躺在牀上。
比比東似懂非懂，思索片刻後，道：“再來一次？”
清歡摟着她，道：“我們現在是精神狀態，正處於斗羅大陸萬米高空中。”
清歡指了指下方，笑着道：“站在這個高度，如果地上有個人在嘲笑你，你會怎麼想？”
……
就比如你現在回到地上，但此刻的感覺卻不會消失一樣，我“見天地”後，那種感覺始終縈繞在心頭……這已經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了，而是它就在那裡！”
殺戮之王臉色一沉，遲疑再三後，道：“你們走吧。”
“不可對我王不敬！”殺戮使者怒道：“你已經連續獲得九十九場勝利，只要在勝一場，就能進入地獄路，以殺神的身份離開，何必自毀諾言？”
……
清歡扭頭看了看遠處的殺戮殿，猛地一拳砸在空處。
我們之所以索求無度，歸根結底是執着於“虛我”，沒有找到“真我”。
冰冷刺骨的寒意擴散，殺戮使者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徹底凍僵，無法動彈，俏麗的臉龐滿是驚恐，連忙喊道：“王說，你的“殺神領域”是假的！”
前世，現代科學正逐步向微觀世界探索，科學家一直希望找到構成物質的最小粒子。
殺戮之王終於捨得現身了，遠遠飛在空中，俯視着二人，特別是清歡。冷聲道：“真的是“殺神領域”……不走地獄路，你是如何獲得的？”
清歡：“……”
殺戮之王下意識的看過來。
享受跟快樂轉瞬即逝，我們會索求更多……即便再來一次，等滿足褪去後，還會渴望着下一次，永無止境。
清歡努力想通過語言來表述清楚，道：“身體，思維，感受……這一切構成了一個“我”。但這個“我”卻只是我們自己賦予的一個概念，是“虛假的我”。
“不需要走地獄路，我已經是殺神了！”清歡眼睛微微一眯。
比比東似乎抓到點什麼，道：“正如人類不會去理會螞蟻會想什麼，站在這個高度的我，也不會去理會地面上人類的想法……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具體的存在！”
比比東俯視着大地，許久之後才沉迷道：“原來斗羅大陸這麼小……從這裡看去，我甚至連武魂城都看不到。”
清歡不置可否，道：“誰又知道，現實世界是不是一種幻象呢？”
清歡笑了，道：“現在的你，還會在乎世間的紛紛擾擾，是是非非嗎？”
不遠處的建築從裂紋處碎裂，崩塌。
清歡笑着道：“你可以去問問你的神。”
“你自己看！”清歡揮了揮手，蒼茫的雲層挪開，腳下的大地浮現在二人眼簾。
清歡搖頭，道：“以前我是從“人道”的視角去觀察，但自從“見天地”後，我時不時的會從“天道”的視角去觀察……
這般忙活，像不像是在玩“套娃”遊戲？
或許，根本沒有所謂的“最小粒子”！
一切物質，都是由“無”誕生的……沒有建築材料，卻蓋出了房子，是不是很不可思議？
一道道裂紋從拳頭上擴散到空間，整個殺戮之都都在震動着。
比如說此刻的我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撫摸到了，享受到了……你修煉過“四大皆空”法，應該明白，這些只不過是“眼耳鼻舌身意”這六根在作祟。
比比東好奇道：“他怎麼了？”
清歡低聲道：“我喚醒了他身體裡的另一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