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峰今日趕集很是受累。
店鋪內經過幾日的實驗已經確定包子餡的配料。門口已經掛起鳳記包子鋪的招牌。除了包子饅頭外還買一種捲餅,薄薄的一張餅裡卷着炒熟的土豆絲和蔥絲,是很可口的。在現代的商場小吃裡經常有賣,裡面也可以卷別的。
說實話,鳳如就會做這一種餅。還是在現代上班時期跟單位一個大家都叫做二姐的人學的。把麪粉用水調成糊狀,放點鹽和油,把鍋燒熱,用勺子盛滿面糊攤在鍋裡,一會兒就一張,非常的省油。如意、小紅、蕙娘都學會了。
鳳如把財政大權交給瞭如意,立了賬本,如意就是鳳記包子鋪的老闆兼掌櫃的。鳳如說好前兩個月每半月查一次賬,之後走入正軌一月檢查一次。
鳳如走之前暗中叮囑如意鋪裡的人員安排。德嬸鍾嬸負責包子,小紅負責土豆絲攤餅,每日二百張,逢集五百張,卷好後二文錢一個,賣之前卷好。蕙娘負責熬粥,熬兩種粥小米粥和大米綠豆粥。包子饅頭隨意,能賣多少做多少。屋裡主要有如意負責,屋外有小紅和蕙娘負責,大山負責安全保衛。也可以隨時幫忙。德叔負責所需柴火和採購原材料。
對鍾叔也是有安排的,對外就說鍾叔是暫時租住在這裡的,是客人。
如意在門前並排放兩張桌子,桌子上放四個淺底大筐,分別裝饅頭、肉包子、菜包子和捲餅。屋內四張方桌,十六個長條凳子。若是有顧客進屋吃,小米粥一文一碗,大米綠豆粥兩文一碗。贈送一小碟鹹菜。
柳俊峰惦記小妹,第一次做生意,第一次拋頭露面能不能被人欺負了去,家裡第一次開買賣能不能掙錢,總之就是擔心。好在兩個小傢伙已經被送回家去,不然有的忙了。
柳俊峰遠遠的看了一會兒。第一天開張是趕集的日子,買包子和餅的人絡繹不絕,買賣興隆的很。見小妹和小紅蕙娘有說有笑的,不亦樂乎。大山也在前面幫忙,大家相處很是融洽,放心的回去了。
三姐交代他辦兩件事,一件是給家裡買米麪油菜和紙。一件是去錢莊換銅板和碎銀。今天是月底,家裡的工人試用期到了,得給他們算半個月的工錢。同意籤一年長工的預付一兩銀子。然後簽字畫押。晚飯之前回去,發放到手。
鳳如帶着戶籍回到包子鋪。
聽如意小紅眉飛色舞的說着今天的興隆。因爲營業手續齊全,是古天昊幫着辦的。以古家的名望幫一個小包子鋪辦手續,自然是沾親帶故的。所以並不擔心有人搗亂的。指點如意登完記,拿上幾個剩下的肉包子給小傢伙帶回去。實際上是鍾嬸特意給兩個小傢伙留出來的。店裡的早賣光了。
鳳如給鍾叔留下一千兩的銀票,讓他明天拿着望月給的信物找府衙的主簿買青州城以北,柳家莊和東柳村以南的沙荒地。並叮囑一定要給好處費等等。
這些事都辦完之後,就先要計劃找人種樹了,再找好建樓房的人,這兩項都是要在明裡進行的。接着找會建橋的人,這項工作是暗中進行的,最好建橋的師傅不在當地找。供吃供住,全封閉式的進行。
鍾叔現在公開的身份是梅三多的大管家,梅三多的出場暫時沒有安排好,所以得拖後一些。因此梅三多於是路遇土匪受傷,很嚴重,正在京城治病休養,傷好之後會過來看看。青州城的事宜由鍾叔全權負責。
鳳如回到家裡,和柳俊峰一起去了山腳下。山腳下的草房已經蓋好,鳳如臨時在往南一千米出加蓋了六間正房兩間廂房,是給建橋師傅們住的。所以,山腳下的剛剛蓋好,還未投入使用。另一處,才進行一半,預計再有兩天蓋完。
家裡的工人一個沒用,都是從村裡臨時僱的。李二說村裡人太熱情了,沒辦法拒絕,反正多幾個人幹得快也能省半天工,對於東家來說也不多花錢。有幾個幹活特別實惠,也想留在這當長工,讓李二給問問還招不招。
當然招,人手奇缺呀。這話鳳如是在心裡說的。當着李二的面沒說。
現在要做的事。可是要保密的。沒竣工沒在世人面前亮相之前是不能讓人知道的。更不能從底層流落出消息。所以現在招人要謹慎了,花言巧語擅長吹牛的嘴上沒有把門的愛和酒的都不能用。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成敗與否在此一舉了,不能不小心謹慎。任何一個有點權勢有點錢的人家自己都惹不起呀!
鳳如讓柳俊峰事先把給僱工的合同寫好,一式二十份。如果可能,今天就籤二十份。山上十五份,村裡知根知底的籤五份。開場白的話由李二說,簽字畫押給銀子是柳俊峰的活。自己則是在旁邊看着就行了。
工人收工時,柳俊峰也準備就緒。
十五個長工,李二觀察了半個月合格的人全部同意籤一年的工。柳俊峰挨個付工錢,讓他們挨個簽字。短工半個月的工錢連同預付的一兩銀子的工錢,大家都樂呵呵的拿着銀子回家了。明天開始,算是東家正式的長工了,東家開始一天供兩頓飯了。
兩處蓋蓋房子的工人都供飯。吃飯時,李二過來說了,東家還想再僱些長工,問有沒有願意的。特殊說明東家想找幾個家裡能脫離開的,東家供吃供住,幫東家料理荒地種種樹什麼的,如果是外村的要有本村人作保。當然也是有假期的。可以回家商量也可以吃完飯籤。不着急。
山上的十五人的銀子一拿到家,還要長工的消息在村裡就傳開了。
鳳如幾天前拖理正幫忙買了東柳村的沙地的消息也不脛而走,一時之間,村裡又沸騰了。大家紛紛議論開了,都覺得跟着鳳如干特別有奔頭,真是人心所向,鳳如成了人們心目中的能人。
通過半個月的沉澱,村裡人已經確定鳳如是要大幹一場了。也相信鳳如有那個實力了。家裡小子多的,還有剩餘勞力的都紛紛找上門來。
鐵蛋娘、李氏、理正媳婦瞬間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前來走後門要求照顧的送走一撥迎來一波。都是來求情幫忙說話的。沒辦法,三人不約而同聚到鳳如家。鳳如正在家教三個小不點認字呢!好像跟她沒關係似的,悠閒得很。
晚飯結束時,簽了五個長工。都是供吃供住的。還有幾個說得回家商量商量,明天給信的。
鐵蛋娘手裡有三個,一個是她姐家外甥,外村的,今年十六歲還沒定親。兩外兩個是本村的,一個是李二大哥家的侄子一個是鄰居,三個都沒有成親要求全封閉式的供吃供住的那種。
老孃手裡有兩個,一個是鳳如的舅舅,今年三十七歲,舅媽是前年生病去世的,留下一個女兒兩個兒子,女兒在老孃去世前就已經嫁人,兩個兒子一個十七一個十四,因爲給老孃看病,家裡落了饑荒。大兒子到現在也還沒定親。如果可以爺仨個想一起籤常住的。
老孃手裡的另一個是和李氏較好的王寡婦,今年三十歲,沒兒沒女的,守寡八年了,去年把婆婆侍奉走了,自己一個人,總是招村裡的二流子掂心,日子過得很不安生。託李氏來問問,收不收女人,想來幫鳳如收拾屋子做個飯什麼的。
鳳如撓撓頭,心想老孃啊,你這哪是兩個,分明是四個好不好!
理正媳婦,也就是鳳如叫三嬸的,介紹來四個。一個是理正大哥家的親侄子,今年二十七歲,只能籤外住的。一個是鄰居家的小子,共四個,可以來兩個,讓鳳如親自選,想留哪個就留哪個。一個是三嬸的表親,今年三十歲,也是要外住的。還有一個是三嬸的大兒媳的孃家弟弟,今年十六歲,是外村的,可以籤常住的。
鳳如有些無奈了,有一個老孃不識數就算了,怎麼三嬸年紀輕輕也不識數?明明是五個麼!
三人依次說完,都望着鳳如,心想怎麼一人還不給點面子留兩個。聽說,南頭又蓋了八間草房,不就是預備給僱工住的嗎?
鳳如不知道這些人什麼樣,可是手裡確實缺人,想了想決定都留下來。
說好了明天早上都過來,先簽一下用工合同,然後領銀子,當天幹完活回家去住,把銀子帶回家。隔天,自帶行李過來。如果中間感覺活太累不想幹,半個月之內打招呼,按天算工錢,先領的銀子得給退回來。半個月之後,則視爲違約,不僅銀子退回,還沒有工錢。所有長工都是一樣。
三人高興的走了,這下回去不用擔心用他不用他的跟着解釋了。太有面子了。
鳳如也很高興,看來攤子支開了,人手就會主動的來,沒有想象中那麼難。
自家舅舅自己是聽說過的。勤勞認幹,正直,頭腦清楚,老孃沒少叨咕。因爲心疼李氏跟自己的老爹關係並不好,看不上老爹的窩囊樣。長得粗獷豪邁,膽大心細,是上上選。自己曾經考慮過想讓他過來幫忙,怕他自尊心太強拒絕了。這下家裡暫時能指使開了。
王寡婦也是比較可心的一個。如意去了城裡,家裡正缺做飯的。山腳下先開伙,不需要什麼手藝,做飯不難吃就行,家常便飯應該沒有問題的。
其餘的幾個自己還沒見着,不過這些都交給李二處理,家裡人手越來越多是不能照顧面子的,行就留下,不行也沒辦法了,只好辭退。
這一夜,大家都睡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