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送的，我屬猴，她出去玩帶回來的，我看這猴子雕得挺好看，就擺在書架上，是不是有問題？”周玉心語氣很冷靜，已經猜到了。
“有輻射，和你喝水的杯子一樣，長時間接觸會致癌。”江寒煙如實道。
周玉心冷笑了聲，“她還真是費盡心機。”
姬微波和田心心臉都嚇白了，她們只在電視裡見過這樣的事，沒想到身邊竟發生了，這個姑姑得多恨侄女啊。
“你姑姑是不是對你爸特別好？”盛寶君突然問。
“對，她和我爸從小感情就很好，比親兄妹還好，現在關係也很好，經常送我爸貴重禮物，但我爸不收，除了書。”
名牌皮帶衣服這些，她爸絕對不收，後來姑姑就送書，正中她爸的喜好，也不是太貴重，都收下了。
盛寶君微微皺眉，她有個猜測，但不能說，太驚世駭俗了。
“你問問你媽，這玉枕和杯子是哪來的。”江寒煙催道。
周玉心點點頭，拿着杯子，抱着玉枕去找她媽了。
“媽，我同學也想買杯子和枕頭，你是哪買的？”
“你姑姑送我的，說對身體好，我也用不着，就給你了，等下啊，我打電話問問你姑姑。”周母並沒懷疑，還熱心地去打電話。
周玉心咬緊了牙，果然是姑姑。
“我和姑姑說吧。”
電話打通了，周玉心拿過了電話，和平常一樣問好，“姑姑，你和小琪好久沒來我家玩了，什麼時候過來啊？”
“小琪剛剛還在念叨去你家玩呢，那晚上去你家吃飯。”
“行，我讓我媽準備小琪愛吃的菜。”
周玉心微微笑了笑，掛了電話。
周母疑惑道：“你怎麼不問你姑姑枕頭和杯子？”
“忘了，晚上姑姑和小琪要過來吃飯，到時候再問。”
“知道了。”
周母立刻轉移了注意力，準備出去買菜，還讓江寒煙她們在家裡吃中飯。
“謝謝阿姨，我們一會兒要出去玩，不吃了。”江寒煙禮貌道。
“那多吃水果，玉心多虧你們照顧，辛苦你們了啊！”周母真心實意地感激。
“玉心本來也沒病，她會好起來的。”江寒煙笑道。
周母眼睛不由紅了，點了點頭，她真希望女兒能好起來，哪怕拿她的陽壽換，她都心甘情願。
等周母走了後，周玉心將玉枕和猴子擺件，還有杯子都放進了儲藏室，和周父說了聲，幾人就出去了。
姬微波和田心心都騎了車，分別捎盛寶君和周玉心，五人三輛車，朝玉雕壽師傅那兒駛去。
騎了近一個小時，總算找到了，壽師傅住在很窄小的弄堂裡，但是獨門獨院，院子裡種滿了花草，還有好幾盆品相很不錯的蘭花。
“老壽，有人找！”
院子裡有個大媽在洗衣服，面相有點兇，不過人挺不錯，擦乾淨手，給她們泡了茶，挺客氣的。
客廳裡擺了不少玉雕擺件，還有木雕，竹雕等，都惟妙惟肖的，江寒煙感興趣地欣賞，她看中了一座壽星玉雕，玉的品質一般，但設計卻很精巧，這手藝能值不少錢，將來肯定會升值。
一個趿着拖鞋，蓬頭垢面的中年男人出來了，眼角還有眼屎，睡眼惺鬆的，看起來像是落魄潦倒的流浪漢，和這滿屋子高雅的玉雕格格不入。
“什麼事？”
壽黃石有點不耐煩，這幾個年輕姑娘一看就不是正經買家，浪費他時間。
“壽大師，是於金貴老闆介紹我來的，給你打過電話的，我想買您這個壽星玉雕，您開個價？”
江寒煙指了指壽星玉雕，她是真的喜歡，正好於金貴昨天給的卡里有三十萬，應該綽綽有餘了。
“你喜歡這個？這玉不行。”
壽黃石有點驚訝，這塊玉是廢料，他沒花多少錢弄來的，琢磨了幾天就雕了這個，好多老客戶都沒相中，覺得玉料太差，沒有升值空間。
“玉是差了點兒，但大師您的手藝卻相當值錢。”江寒煙吹捧道。
壽黃石一下子來了精神，眯眯眼也睜開了，朝她上下打量，笑道：“你這小姑娘還挺有眼光，算了，我也不賺你小丫頭的錢，這料子不值錢，我雕了三個月，你給六萬吧。”
“成，我現在就去取錢。”
江寒煙過來時，看到附近有家工商銀行。
壽黃石更驚訝了，小姑娘還挺有錢，他對江寒煙的印象一下子好了，有錢還痛快，眼光還好，長得還漂亮，真討人喜歡。
江寒煙跑出去取錢，田心心和姬微波都陪着，六萬塊呢。
“那個東西六萬塊，會不會賠本？”田心心很不放心，怕江寒煙上當。
“乖乖，六萬塊再添點，都能買套小房子了，寒煙你要不再考慮考慮？”姬微波也不贊同，一個擺件而已，能有房子好？
“這擺件能升值的，不比房子差。”
江寒煙笑着解釋，玉料越來越稀少，好的料子更是千金難買，而且壽黃石的手藝明顯是大師水平，她這玉雕再過二十年，至少能翻個二十倍。
從銀行取了錢，回到壽黃石那兒，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大師，還想請您雕個小玩意兒，不用太好的料子，就和這個一樣。”
江寒煙拿出周玉心的玉佛，打開機關給壽黃石看。
壽黃石接過玉佛，在鼻間聞了聞，皺了眉，朝周玉心看了眼，心裡有數了。
“這玉佛不是好東西，別戴了。”
“謝謝大師提醒，就是吃了好多年的虧，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江寒煙並沒隱瞞，這壽大師是內行人，瞞不過。
“這玩意兒雕起來太麻煩，有個景泰藍手鐲，現成的，你給一百塊。”
壽黃石回屋子拿了個色彩鮮豔的景泰藍手鐲出來，還示範給她們看，手鐲是中空的，有個暗釦可以開關。
“就要這個。”
周玉心掏出一百塊，堂妹恰好喜歡這種色彩濃烈的首飾，比玉佛更好。
“這手鐲真漂亮，大師，你還有不？”江寒煙來了興趣，她也喜歡。
壽黃石踢踏着拖鞋回了屋子，拿出一長串色彩斑斕的手鐲，都是景泰藍的，紅的綠的藍的，特別漂亮，款式也不一樣。
“買的多打八折。”
然後盛寶君和田心心她們都挑了幾隻，江寒煙每樣顏色都挑了隻，壽黃石還給周玉心找了二十。
“大師，以後有好看的玉雕給我打電話啊。”
走的時候，江寒煙還特意說了句，壽黃石嗯了聲，等她們一走，就拿着六萬塊，趾高氣昂地走到老婆面前，啪地一下甩到了桌上。
“中午要吃豬耳朵，豬大腸，大肘子，還要好酒。”
他孃的，生意冷清，嘴都淡出鳥了。
“再給你來一盤花生米啊！”
壽夫人喜滋滋地收起了六萬塊，之前還有點兇的臉，一下子變得和藹可親了，聲音更是溫柔，興沖沖地出去買菜，要好好犒勞下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