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容易啊！”
凌凡一口氣泄了，直接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不要歇，繼續，你一個煉神期，算強者了，打個初階魔狼差點掛了，傳出去要笑掉別人大牙了，凌哥，接着幹！”
殷東說話時，直接一掌拍飛了凌凡，把他扔進了前方的一個小羣的魔狼中。
凌凡逐漸適應了陡然暴漲的境界之後，戰力也在迅速攀升，有虛空閃爍打一隻低階魔狼，跟打一羣，其實也沒太大差別。
花費了比剛纔少一半的時間，凌凡解決了這個小羣的魔狼，他把狼屍都收進了渦墟，又嚎了一嗓子：“東子！”
“又怎麼了？”殷東問。
“我的渦墟變大了，好多，好幾倍啊！”凌凡又是一聲嚎叫，引得遠處的狼羣嚎叫聲此起彼伏。
殷東好奇的看了一眼，故意損道：“那也不會有一個白山鎮大吧？也值得你大驚小怪？”
“我去！老子不跟你個牲口講話了。”被潑了冷水的凌凡，依然喜氣洋洋的，跟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
接下來，都不用殷東把凌凡扔進狼羣，他直接就是猛虎下山，哪兒狼多，往哪兒衝，還得殷東把他踢回原來的路線上。
快到顧文的古井世界時，殷東聽到了風裡傳來一道暗啞的男子歌聲。
“葉落黃沙花非花，絕筆丹青難捨下，無量谷底誰牽掛。靈鷲深藏的芳華。曾經滄海臨天涯，朱顏易逝只剎那。風隕秋水雲西下，世間豈得兩全法……”
這聲音是……顧文的前世執念？
殷東身形一個瞬移，落到古井世界之側，赫然看到青石古井的井臺上，多了一座泥塑的小墳包，墳包前還豎着一塊木頭雕的墓碑。
墓碑上無字。
只不過，殷東能猜得到，這座墳是給誰建……顧文前世的愛人！
他的眼神不由得變得深邃起來。
歌聲，是從古井裡飄出來了，依然是那一道微帶暗啞的嗓音，透着一股蝕骨的悲傷，還有思念，令人聞之生悲。
“世間豈得兩全法，驟雨未滅，心間硃砂，如你傾塌，潸然淚下，也罷，紙上沙畫笑靨如花。如你風雅，婉若嫩芽，無瑕。歲月從我窗前經過，種下一行蒼白因果。”
離古井不遠的秋瑩，原本在遠處看護那些進來殺怪練級的戰士們，也聽到歌聲，被吸引了過來，此時，她都忍不住落淚，晶瑩的淚珠子，順着白皙的臉龐滾落。
“怎麼了？”殷東發現了秋瑩，閃身掠過去，伸手給她拭去了臉上的淚。
“顧文的歌聲，聽得讓人想哭，他，好癡情啊，他以前的心上人，還在嗎？”
“就算是在，也不會是……”
話到一半，殷東又打住了話頭，他跟秋瑩都能在這一世，圓了上一世的遺憾，文子跟黃玫又爲什麼不行嗎？
只不過，這一世的顧文跟黃玫有緣無分，又愛上了不該愛的小九，現在又跟蕭湄兒有了婚約，亂，簡直是一團亂麻了。
殷東有些頭皮發麻了。
秋瑩眸子定定的望着他，問：“爲什麼說了一半，就不說了？”
殷東說：“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人不好插手。”
“那你告訴我，文子前世的愛人是誰？”
秋瑩問道，罕見的，有八卦之火，在她冷漠的眸子裡燃燒。
到底是顧文的秘密，殷東覺得透露出來不太好，有些猶豫。
就聽秋瑩冷哼了一聲，涼涼的說：“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瞞着我啊？也不知道某人前世有幾個好妹妹呢？”
殷東打了一個激靈，求生欲爆發，立馬說：“老婆，我跟文子一樣專情，不，我比文子還要專一，他這一世移情別戀了，我還是愛的你。”
秋瑩都忍不住想笑了，偏忍着，陰不陰陽不陽的說了句：“是嗎？”
“是的！前世，你也是到灰島來找你爸，在灰島附近的海域出事，被我爸媽救了，給你取名阿夏，帶回家給我當了媳婦，生了小寶。”
殷東不敢有絲毫隱瞞，天知道秋瑩是不是開啓了前世記憶，說不定她還記恨他前世沒去找她呢。
他把前世的經歷，講了一遍。
隨後，又無比慶幸的說：“師父那個老神棍，雖然在外面坑蒙拐騙，對徒弟是真好，給我逆天改命，讓我重生回來，總算是把你們娘倆兒都找回來了。”
秋瑩笑了一下，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下一秒，她舊話重提：“顧文前世的愛人，長什麼樣，是什麼情況，你見過沒？”
“黃司仁給我們看過照片，二十來歲，長髮及腰，桃眼杏腮，帶點嬰兒肥的臉，總像是在笑，比那個小九看着順眼多了。”
殷東忍不住吐槽了一下，又說：“黃玫在前世，跟顧文是校友加戀人，在顧文成了逃犯被追殺時，依然不離不棄，最後在掩護顧文時，被吳冬林的手下殺了。但，這一世，她還沒來及得跟文子認識，文子就休學了。”
秋瑩的眸子閃了閃，嘆道：“好可惜啊！”
“只能說他們沒緣分吧。”
殷東嘆了一口氣，又道：“天災降臨前，黃玫還活着，文子差點跟她訂婚了，就是黃司仁的侄女兒，跟文子是大學同學。後來，黃家反悔了，黃玫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秋瑩也跟着嘆氣。
這時，顧文的歌聲還在隨風飄來。
“啊，你曾來過，種下一行蒼白的因果，借我一杯江湖煙火。再祭滿城的花落。歲月從我耳邊劃過，傳來一陣滄桑的哀默，且看山無棱天地合，我獨戀你一個……”
秋瑩看井臺看去，眸子裡有淚光閃動，輕聲說：“這歌，聽得我都想哭了。”
“這個歌，好像是叫滿城花落，在我重生之前的那年出的新歌，當時我跟文子在酒吧裡，聽到臺上的一個妹子唱了，我倆都哭了，他哭黃玫，我哭你。”
說完之後，殷東覺得好像有些不對，趕緊描補：“前世，我不是一直找不到你嘛，一時有感而發。”
“好了，別瞎扯了，這一世，我一家三口都好好的，還扯什麼前世重生的！”
秋瑩兇巴巴的剜了殷東一眼，只是翹起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幸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