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三千一百萬？哦，好……什麼我語氣不夠激動？不，我很激動，這已經是這兩年前三名的首週末票房成績了。”
首映之後的首週末，“終結者2:審判日”在全國2200多家影院同步上映。一時間全國的科幻電影迷，都在談論這件事情。當年觀看第一部的時候，還是青少年的影迷，有很多已經爲人父母。都呼朋喚友的要去重溫當年這部電影給他們帶來的感動。
週一的時候，票房統計送到了羅納德這裡。平均單館一萬三千美元的票房。
掛上電話的羅納德還是嘆了一口氣。這個成績比他預期當中還是有不少的差距的。畢竟自己的電影營銷團隊花了這麼多精力，讓這麼多大明星在電視上面說電影的好話。
但是想起前年的蝙蝠俠，差不多同樣的上映影院數，就拿到了4000萬的首週末票房，單管票房更是高達一萬八千美元。
就算蝙蝠俠有一定的漫畫迷捧場，但是終結者2這樣石破天驚級別的特效場面，也不至於相差這麼大。
“你還不滿意嗎？其實終結者2的首週五天票房五千萬，和蝙蝠俠的首週五天票房已經很接近了，五千三百萬只差三百萬，算是有史以來第二好的成績了。”
羅納德的營銷顧問邁克爾·格雷，把一張寫着終結者在影史上面的各種票房記錄的文件，遞給了他。
“這不好比吧，蝙蝠俠雖然也是週三開畫，但是前兩天都只剩小規模放映，它的票房主要是由週末三天積累起來的。而終結者2，在7月4日獨立日的那一天就大規模上映了。
這不是一回事，你看單館的票房成績就知道了。”
羅納德知道邁克爾·格雷有邀功的心態，他就把單館平均票房遞給了他。
“但是終結者2，Cinema Score的觀衆評分給了A+，這是有史以來 R級片票房的最高評分。”邁克爾·格雷還是給自己主導的營銷行動找一些成績。
“你說的對，這是一件大好事，我不應該沒拿到影史票房冠軍就耿耿於懷，我會給你的營銷諮詢公司發獎金的，乾的好。”
……
“沉默的羔羊馬上單館票房就跌到了一千美元以下了，差不多下週就準備下線了。可惜，這部電影的影響力沒有能夠撐到下半年，否則頒獎季來的時候，非常有實力的。”
米歇爾·坎諾德，羅納德的發行總監，帶着各種數據來找羅納德彙報工作。
因爲沒有錢和資源來同時操作與狼共舞和沉默的羔羊，兩有希望獲得奧斯卡獎的電影同時上映。所以羅納德把沉默的羔羊放在了九一年。
平心而論，沉默的羔羊的素質要比與狼共舞好。喬納森·德米更像是一個大指揮家，把這部電影做的非常的嚴整。欣賞這部電影的時候，就好像在欣賞一個嚴格訓練的高水平交響樂團，在他的指揮棒下演奏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
每個環節都是那樣的恰到好處，包括選角、化妝以及剪輯。似乎羅納德投進這部電影的每一美元，都被用到了最需要用的地方。
更難能可貴的是，雖然這是一部有導演作者性的電影，但是它在商業性上並不差。普通的觀衆，你不需要懂任何關於導演的知識，就能夠很好的欣賞這部電影。
除了在非基督教文化地區，它的某一些文化上面的籬笆，阻礙了觀衆對這部驚悚片的欣賞。主要市場阿美利加，歐洲、大洋洲、北美以及高麗，觀衆都看得如癡如醉，非常享受被嚇得啊啊亂叫的快感。
那與狼共舞更像是一個技法粗糙的年輕導演，憑着自己的一腔熱血，愣往前衝。這部電影有很多情節和節奏上面的問題，特別是凱文·科斯特納弄去剪輯的導演版，劇情更加的冗長。
雖然他自己並沒有花多大的精力來製作這個導演剪輯版，但是他作爲新科奧斯卡最佳導演，在剪輯工作上還是佔據了主動。剪輯師時時刻刻都要按照他的意見，最後他的意志主導了特別版。
他就犯了所有新導演都會犯的毛病，捨不得剪掉自己好不容易拍下來的畫面。特別是有關於他自己在熒幕上的特寫，加出來的這些時間裡面，足足有十幾分鍾，就是他一個人的漂亮臉蛋。
但是這部電影也就是因爲有這樣的血氣之勇，所以感染力非常的強。就像一個內心充滿了慾望的人在大聲的吶喊，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被他的那種激情而感動。
靠着這股子的氣，和有關於印第安立法的聲勢，這部電影居然在奧斯卡上大獲全勝，實在是驚掉了很多人的眼鏡。比如CAA的奧維茨和哥倫比亞的彼得·古貝爾，他們沒想到這樣一部在公關上不怎麼出色的電影，居然有這麼多的會員投票給它。
所以這也讓羅納德更加覺得遺憾。如果當時決定先上映沉默的羔羊，而把與狼共舞放到今年的話，那麼說不定在年初的奧斯卡上席捲多項提名和最後得了幾個大獎的，就會是沉默的羔羊了。
“儘量在我們的院線裡多放映一些時間。我和好萊塢院線和沙特資本的棕櫚院線打過招呼了，你也在我們收購的華埠等電影院做點工作，讓他們儘量延長放映時間，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給予補貼。”
和與狼共舞那種趁勢而起不同，今年的沉默的羔羊，如果能夠再次得到幾個奧斯卡提名的話，白日夢影業的形象就徹底樹立起來了。能夠得獎和不能得獎的中小製作公司，是完全不同的兩種。
米納罕·戈蘭費盡心力，就是想靠得奧斯卡來成爲真正的好萊塢局內人。而獵戶座這樣的公司，聯藝的高管出來創業就能夠獲得業內的承認，大導演和明星也願意信任他們，和他們的第一部電影“情定落日橋”在奧斯卡上獲得提名有很大關係。
之後的“莫扎特傳”，也吸引到了米洛斯·福曼執導，大獲成功。之後纔開啓了衆多明星，導演只要有自己想拍的非商業製作，第一時間就會想到獵戶座的時代。
羅納德也有這種想法，在白日夢影業裡面開闢出一個小小的單元，專門做這些衝獎影片。這次沉默的羔羊，就是一個非常好的時機。
可惜……實力不夠，沒有拿到衝獎電影專屬的年底檔期。現在只好能延長一天算一天，爭取撐到八月份，希望年底的時候還有評委想得起來劇情和演員的表演吧。
這個專門拍衝着獎項去的電影的業務單元，羅納德看中了一個很好的人選，就是給Ang Lee當“推手”的製片人的詹姆斯·沙姆斯。他在紐約電影圈裡浸淫多時，家傳的知識。
這部推手就準備參加多項影展，特別是金馬獎和柏林電影節。憑藉着羅納德和柏林方面的關係，那邊很愉快的接納了這部影片去參加展映。
另一方面，新聞局的宋長官因爲投資了一些錢在這部電影裡面。他想借新馬獎的舉辦，爲自己接下來的政治上的進步創造條件。所以推手很快也加入了年底的金馬獎的參評。
因爲那方要配合金馬獎鬧出聲勢，所以這部電影上映會在年底舉行。那麼相應的在阿美利加的上映也會同步。
詹姆斯·沙姆斯非常能幹，衆多影展的事情，他處理的井井有條。羅納德和他聊過，要他來負責自己這邊的小單元，他也很有興趣，準備等這次推手的衝獎活動完成，就和羅納德談新的工作。
因爲要和白日夢這種拍低成本剝削片的製片廠品牌拉開距離，所以羅納德有可能就直接採用他的那個“好機器影業”的牌子。以後作爲藝術片專屬的製片品牌。
……
“我是不是要求太高了，沒有超過蝙蝠俠的票房記錄，我總是不太滿意。”
幾天後，在洛杉磯北部國家保留溼地的小溪裡，羅納德和卡梅隆兩人正在垂釣。他們穿着長筒套鞋，用人造飛蠅在釣鱒魚。“我已經很滿意了，至少我的撫養費有了着落。”卡梅隆笑着把飛蠅甩了出去。自從在羅傑·科爾曼的公司裡相識，兩人一直保持着很好的關係，有時間就會相聚做一些普通人在假期和好友乾的事情。
“哎，你和凱瑟琳，我真是沒想到……”
卡梅隆和凱瑟琳·畢格羅也走到了離婚的結局。兩位導演結婚，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好的時候兩人還可以討論業務，但是到了關係糟糕的時候，就只剩下對對方的藝術眼光的鄙視了。
具體因爲什麼原因分的時候，羅納德沒有細究。不過他也聽到了一些傳言，卡梅隆和終結者2的女主角琳達·漢密爾頓現在打的火熱。而凱瑟琳·畢格羅因爲新片的原因，也和一位男士有過從甚秘的交往。
不過凱瑟琳·畢格羅的職業，讓他和卡梅隆分手的時候，沒有上次那麼誇張。蓋爾·赫德畢竟是製片人，卡梅隆不得不放棄之前拍攝的電影的版權，等於割掉了他前期最成功的幾部電影。
而這次，只是兩位藝術家之間普通的分手。
不過，給前妻的撫養費還是要付的。卡梅隆這次拍攝終結者續集的片酬，又要損失一大部份……
“我說，吉姆。在阿美利加，有一種東西叫做婚前協議，你不知道嗎？”
羅納德實在受不了卡梅隆的這種，保持的像卡車司機那樣的結婚方式。他明明是一個成功的導演了，但是婚姻上還和他第一次結婚那時候差不多，兩個人看對眼就結婚了。
“現在我的財富，和琳達誰多誰少都是問題……”卡梅隆也覺得自己有點虧。
“哎，要不不結婚也行。現在不是三是十年代的好萊塢了，明星換一個女朋友就得離婚結婚，現在觀衆對好萊塢明星私生活的容忍度算是很高了。”
最近娛樂圈的八卦，就很明顯的體現了觀衆容忍度的轉變。當年和羅納德不和的年輕演員艾米利奧·埃斯特維茲。他和拉丁裔的女友生的兩個孩子，又被八卦媒體扒出來了。
當年和黛咪·摩爾訂婚的他，之後勝敗名裂。但是最近又鹹魚翻身，艾米利奧找到了一個富婆，原來邁克爾·傑克遜的伴舞，現在的當紅女歌手寶拉·阿巴杜。
她的新歌Rush Rush，在排行榜上蟬聯五週的冠軍，算是擠進了當紅的Diva行列。當然她的戀情也受到了媒體的關注。
艾米利奧·埃斯特維茲的兩個私生子，還有他輸掉的撫養權官司，又被扒了出來。
但是民衆的反應，多數也就是感嘆這位的魅力驚人。連續釣到好萊塢和唱片業的當紅女主角，還有拉丁裔的美人甘願爲他生孩子，不打擾他的正常生活。
“也好，保持男女朋友，對琳達的明星身份也有好處。”羅納德點頭稱是。阿美利加畢竟是一個保守的國度，男人有點花邊新聞不算什麼，但是女明星還是單身的好，一旦結婚，她的星光就會黯淡一些，畢竟大多數女明星的粉絲，都是因爲她們的魅力而愛上她們的。
“你研究票房，有什麼結果了嗎？”卡梅隆收了釣竿，從皮卡的小冰箱裡拿出一瓶淡啤酒，丟給了羅納德。
“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爲評級的緣故。”羅納德接過啤酒，打開一口喝下。
終結者2的票房不如蝙蝠俠，他讓白日夢的部門和外聘的諮詢顧問，都分別出了一份研究報告。不約而同地都說到是因爲評級的原因。
終結者2已經打破了諸多R級片的票房記錄，但是比起特效遠遠不如的蝙蝠俠，還是有很大的差距。而且首週末以後的票房衰減速度也更快。
這其實非常讓人不滿意，終結者2的觀衆口碑，要遠遠好於蝙蝠俠。蝙蝠俠全片就沒有什麼視覺上的突破，表演也說不上好到哪裡（除了傑克·尼科爾森的小丑）。那種緊身的皮衣，加上一些七十年代味道的飛行和拳擊場面，怎麼就能獲得這樣好的成績？
最終的結果，還就是因爲評級讓觀影的主力，青少年男性沒有機會看到這部電影。雖然他們絕大多數都會是今後錄像帶的觀衆。
實在這部電影，最適合的就是青少年男性觀衆的口味了。
“我們以後，還是得拍PG-13以下的電影。現在的電影市場，不抓住他們，再怎麼樣也是事倍功半……”
“確實，如果這樣的特效水平，是一部PG-13……還是斯蒂文（斯皮爾伯格）懂得賺錢。”
“對了，我在洛杉磯華埠買下的電影院，重新裝修就要開業了，你來不來露個面？”羅納德喝完啤酒，把釣具收拾好，準備回家。
“有什麼特別的嗎？”
“原來是放華語片，新裝修以後會併入好萊塢院線，以後我們的電影會多一點點排片，我總覺得要有自己的影院才能說話硬氣。”
“那好，我來……”
……
“採不隆冬槍……”
華埠用傳統的放鞭炮和舞獅，來慶祝電影院的重新開業。這裡不是很著名的影院，但是卻是華埠的華人很少的能弘揚華人文化的地方。本次開業慶典，會放映一個月的華語電影，作爲回顧展。
“噼裡啪啦……”
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卡梅隆和琳達·漢密爾頓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實景，實在吵得夠嗆。兩人之後進了影院大廳裡，還是能聽到外面的鑼鼓。
“喂……你說什麼？我聽不見，沉默的羔羊，沉默的羔羊怎麼了……”
羅納德也在裡面，拿着一個手機，在四處轉圈，找信號好的地方。終於被他找到了一個可以聽清楚的角落。
“票房重新竄上了單館一千美元？爲什麼？……FBI抓住了一個真的水牛比爾式的連環殺手？”